到處都是回營敗兵的河南軍東門陣地本就混亂無比,再被漢軍勇士這么無恥偷襲擾亂,河南軍的大營東門一帶當然更是一片大亂,原本已經快要關上的營門再度打開,早有準備的漢軍將士瘋狂沖鋒,在營內同伴的接應下迅速沖進敵營,保護住了漢軍進兵道路,后面的漢軍將士如同潮水奔流,不斷涌入河南軍營地,把躲在營壘背后放箭掩護的河南軍士卒砍得鬼哭狼嚎,抱頭鼠竄,河南軍士卒倉促組織的反擊也迅速被漢軍殺潰,錯過了最后的堵住缺口機會。
等司馬卬匆匆給東門陣地派來援軍時,什么也都完了,一萬多龍且軍將士已經大半沖進了敵營,不但搗毀了河南軍的大營東門和大量的營防工事,還把附近的河南軍營帳也點燃了無數,營地內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河南軍士卒,也到處都是紅著眼睛殺人放火的漢軍將士,根本就沒辦法奪回營門控制權,更別說是把入營漢軍重新驅逐出去。
河南軍更慘的還在后面,沒過多少時間,乘坐著馬車前進的漢軍重甲兵也趕到了現場,而當穿著沉重鋼鐵盔甲的漢軍重甲兵加入了戰場后,漢軍將士的攻勢更是所向披靡,刀槍不入的漢軍重甲兵只管掄刀砍人,挺矛殺敵,把一個接著一個的河南軍士卒砍得是身首斷裂,四肢不全,捅得是胸腹洞穿,血如泉涌,而河南軍士卒的武器卻幾乎沒有辦法能夠對漢軍重甲兵形成傷害,在漢軍重甲兵的面前也形同待宰羔羊,先后幾支軍隊都不消片刻就徹底潰散。
身負重任的漢軍龍且所部也不是一味瞎打,大隊基本盡數入營后,在龍且的旗幟指揮下,漢軍將士又堅決北上,沖擊正在抵擋漢軍主力進攻的河南軍北營守軍背后,接應漢軍主力從北門入營。司馬卬在營中高地上看到情況不妙,雖然也立即派遣軍隊過來救援,可還是照樣抵擋不住龍且軍的如潮攻勢,龍且軍勢如破竹,迅速殺至河南軍的北營守軍背后,又轉眼間就把正在抵擋漢軍主力進攻的河南軍士卒殺散,漢軍的主力將士乘勢接連上壘,又和龍且軍聯手沖擊河南軍的北營大門。
再當漢軍將士在龍且軍接應下突破了河南軍的大營北門后,河南軍的主力大營也就基本上失去了堅守價值,即便最終能夠守住,也肯定得付出慘重代價,同時大營里的各種軍需物資也肯定損失巨大。然而司馬卬卻不肯放棄,除了組織軍隊拼死抵抗外,又采納了都萬達的建議,紅著眼睛派遣戴罪立功的大將孫寅率領一軍從西門出營,向項康的旗陣發起突擊,妄圖圍魏救趙,扭轉敗局。
很可惜,局部的兵力數量雖然大致相等,項康卻對此同樣早有防備,孫寅軍出營北上沒走多遠,才剛看到項康的旗陣所在,灌嬰和楊喜率領的漢軍騎兵就從黑暗中突然殺出,揮舞著馬刀沖擊孫寅的后隊,項康則一邊下令擂鼓,發起全面總攻,放棄指揮讓漢軍各部自行作戰,一邊親自率領保護旗陣的漢軍隊伍發起反擊,與自軍騎兵聯手,前后夾擊河南軍的出營隊伍,孫寅軍前后受敵,也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與此同時,全線總攻的漢軍各部也先后殺入敵營,與前軍和龍且軍聯手,把河南軍大營的外營幾乎全部點燃,也把外營的河南軍士卒殺得尸橫累累,逃亡無數,到了天色微明時,漢軍還以重甲兵為先鋒,強行擊破了河南軍的中軍營地,直搗司馬卬的中軍帥帳,司馬卬幾次率領中軍發起反擊都沒能成功,最后也只好聽了李左車的勸說,怒吼著率軍棄營東走,連河南縣城都不敢進,直接往東逃向了自己的洛陽老巢。
見司馬卬東逃,河南軍主力也迅速全面崩潰,無數將領士卒爭先恐后,一個勁的只是向洛陽逃命,混亂中自相踐踏,死者無數,漢軍各部果然發起追擊,拼著命的砍殺和抓捕河南軍敗兵,而項康帶著直屬隊伍和騎兵聯手殺潰河南軍孫寅所部后,也果斷率軍發起追擊,還在馬上揮舞著定秦劍不斷大吼,“追!追殺到底!一定要干掉司馬卬!一定不要給司馬卬逃回洛陽的機會!”
很可惜,漢軍主力追擊得雖然無比果斷堅決,也在追擊戰中斬殺了數以萬計的河南軍敗兵,抓獲的俘虜更是不計其數,項康的直屬軍隊還在追擊中斬殺了河南軍大將孫寅,可是司馬卬卻早早就放下了他的帥旗,還換上了普通士卒的衣服,混雜在人群中狼狽逃命,所以漢軍即便是追擊到了洛陽城下,依然還是沒能找到司馬卬的蹤跡。
見河南軍的敗兵大隊逃來,駐扎在洛陽西北角的漢軍朱雞石所部雖然也不辭勞苦,立即出兵過來攔截,可是河南軍的敗兵實在是太多,密密麻麻黑壓壓的數以萬計,逃得漫山遍野都是,根本攔不勝攔,再加上昨夜漢軍又在洛陽城下消耗的體力相當不少,所以漢軍將士依然還是沒能干掉或者抓到司馬卬,還眼睜睜的看著無數河南軍敗兵西逃到洛陽城下,在守軍的弓箭掩護下狼狽進城活命,朱雞石氣得哇哇大叫,可仍然還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