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時失算沒什么奇怪。”項康大度的一揮手,又微笑說道:“況且司馬卬能夠逃到敖倉繼續堅守的可能也微乎其微,今天周叔將軍不是已經送來了戰報,說他已經拿下了懷縣,正準備在廣武發起搶渡。順利的話,等司馬卬逃到敖倉的時候,我們的偏師也該渡過了黃河,堵住了他逃進敖倉茍延殘喘的道路了。”
陳平趕緊點頭附和,張良卻依然還是目光長遠,盤算了一下就說道:“漢王,司馬卬主動放棄他的國都東逃,恐怕不止是為了活命這么簡單。他如果只是單純想要活命,完全還有主動投降這個選擇,漢王你給他開出的投降條件也相當不錯,他依然不做任何考慮,堅決棄城東逃,恐怕其中還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項康的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就說道:“難道我阿兄已經和他取得聯系了?告訴他我阿兄很快就會出兵反攻三川,所以他想逃去敖倉,優先保住我阿兄全面反攻所必須的糧草?”
“只有這個解釋,推算時間,西楚王也該收到我們出關的消息和做出一定反應了。”張良回答,又說道:“大王,惟今之計,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必須盡快東進,全力拿下敖倉和滎陽等地,奪取鴻溝控制權,先立于不敗之地,然后再考慮如何應對西楚王肯定會很快發起的全面反攻。”
項康緩緩點頭,又突然在心里一笑,暗道:“劉三哥,抱歉了,輪到我代替你的位置,和我的阿兄在鴻溝對峙了。”
…………
還是來看一看司馬卬這邊的情況,靠著項康、張良和陳平等當世頂級巨奸的破天荒集體腦抽,僥幸沖出了漢軍的洛陽包圍圈后,一萬多河南軍主力殘部急慌慌如驚弓之鳥,一路只是向東逃竄,期間司馬卬又采納李左車的建議,搶先派出多匹快馬東進傳令,命令鞏縣的河南軍傾巢而出,到城外接應掩護河南軍主力東逃,還有就是在鞏縣城西的洛水之上連夜搶搭浮橋,讓河南軍的主力殘部可以迅速過河逃命。
也還別說,司馬卬對境內軍隊的控制力還有兩把刷子,即便明知道形勢危急,出城等于是白白送死,鞏縣的河南軍守軍還是服從了司馬卬的命令,傾巢而出當道結陣,準備掩護司馬卬東撤,又用緊急征調的船只,在本就有一道浮橋的城西渡口上緊急搶搭了兩道新的浮橋,為司馬卬開辟了三條可以直接過河的道路。
再接著,天色微明時,當司馬卬帶著殘部在漢軍追殺下東逃到鞏縣附近時,鞏縣的守軍又鼓起勇氣,主動向漢軍追兵發起了反沖鋒,用鮮血和生命為司馬卬爭取逃命時間。結果雖說河南軍的地方守兵戰斗力孱弱,裝備更加無法與漢軍主力相比,可是漢軍追兵因為體力下降嚴重的緣故,竟然楞是被鞏縣守軍給纏住了近半個小時才把攔路敵人殺散,河南軍殘部近萬人則乘機沖過了洛水,砍斷浮橋,暫時切斷了漢軍追擊道路,獲得了摔開漢軍追兵的機會,龍且和鐘離昧無奈,也只能是一邊怒吼著把鞏縣殘敵全部斬盡殺絕,一邊重新搶搭浮橋,浪費了大量的寶貴時間才重新發起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