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的時間再也無法追回,好不容易渡過了洛水后,龍且和鐘離昧一直追到了成皋都沒能追上司馬卬的殘部,將領士卒反而個個累得手腳發軟,又知道河南軍在滎陽和敖倉都還有軍隊駐守,再追下去肯定會吃大虧,所以不得已,龍且和鐘離昧也只能是恨恨收兵撤退,司馬卬率領的河南軍殘部則繼續連滾帶爬,一路東逃。
事還沒完,東逃到了滎陽城下后,司馬卬竟然還連滎陽城都不想進,還要繼續東進敖倉,不料滎陽守軍突然派人出城稟報,說是漢軍偏師周叔所部已在昨天搶渡廣武得手,移師到了黃河南岸,敖倉那邊早就是危機四伏,司馬卬聞報大怒,瘋狂大罵自己的麾下將領無能。李左車則攔住了他,說道:“大王,現在發脾氣已經沒有什么用了,我軍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不能冒險去敖倉給周叔匹夫出兵劫殺。惟今之計,我們最好還是暫時入城休息,待軍隊稍微恢復一些元氣,然后我們再帶著軍隊去敖倉與守軍會合不遲。”
看了看已經累得橫七豎八躺倒無數的自軍主力殘部,司馬卬別無選擇,只能是趕緊采納李左車的建議,帶著自己的主力殘部進城休息,同時去令敖倉,命令那里的守軍全力堅守,等自己主力殘部恢復一些元氣再去和他們會合。
事有意外,進城休息才一個時辰左右,敖倉那邊就傳來急報,說是周叔已經親自率領漢軍偏師從廣武向敖倉開拔,此時文人出身的李左車早已下去休息,司馬卬擔心敖倉有失,便也沒有和李左車商量,果斷命令滎陽守將率領守軍主力去救敖倉,然而再度讓司馬卬意外的是,還是沒過多少時間,他的親兵就把他給搖醒,帶著哭腔喊道:“大王,大事不好了,我們去救敖倉的軍隊大敗而回,周叔匹夫帶著他的軍隊全力追殺,就快殺到滎陽城下了!”
“廢物!”
怒吼了一句之后,司馬卬只能是拖著疲憊身軀匆匆起身,飛快召集河南軍眾將準備守城,結果李左車聽完了事情經過后,頓時就連聲叫苦,說道:“大王,你怎么這么大意?周叔匹夫佯攻敖倉,擺明了是調虎離山,引誘我們出動滎陽守軍去救敖倉,再乘機迎頭痛擊我們的援軍,然后就可以輕松拿下滎陽城了,你怎么不和微臣商量一下就沖動出兵了?”
“還不是怕敖倉有什么閃失!”司馬卬沒好氣的回答,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步了,后悔也沒用,接下來怎么辦,趕快給本王想主意!”
“大王,臣下這一次是真沒有任何辦法了。”李左車萬分無奈的說道:“周叔匹夫全力追殺,肯定會利用我們滎陽敗兵回城逃命的機會,全力沖殺進城,我們開城讓軍隊回來,危險無比,不開城讓軍隊進來,我們疲憊之師肯定守不住城池,臣下這次就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司馬卬當然不信這個邪,除了逼迫疲憊欲死的麾下士卒上城死守外,又親自登上了滎陽北門,指揮軍隊掩護敗兵回城,然而因為距離過近的緣故,還沒有等疲憊不堪的河南軍殘部做好部署安排,之前出城的滎陽守軍就已經在漢軍偏師的追殺下,如同潮水一般的沖到了滎陽北門城下,哭著喊著要求城中同伴立即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