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就是許莫負?”
終于輪到項康大吃一驚了,趕緊扭頭仔細去看那毫不起眼的許莫負,周叔當然也是一驚,忙向許莫負拱手說道:“原來姑娘就是天下知名的許相士,周某失禮,不知道名震天下的許相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許相士千萬不要介意。”
“將軍客氣了,小女不過一介草民,那敢勞煩將軍親自出迎。”許莫負趕緊還禮,還忍不住乘機又偷看了周叔幾眼。
“許相士謙虛了,早就聽說許相士深居簡出,從不輕易與人見面,周某能夠僅憑一道書信,就把許相士不遠百里的請來,實在是莫大的榮幸。”周叔繼續客套,又無比好奇的問道:“許相士,適才你看到周某的模樣,竟然吃驚得說了一句怎么可能,請問是何緣故?難道許相士在周某的面相說,看出了什么情況?”
也不知道為了什么,許莫負明顯神情猶豫,欲言又止的半晌都沒有回答周叔的問題,周叔則益發好奇,忙又說道:“許相士有話請直說,周某不是那種聽不進逆耳良言的人,不管許相士說什么,在下都一定不會介意。”
又猶豫了片刻,考慮到是自己請求來給項康相面,許莫負這才說道:“將軍恕罪,那民女直言了,民女之前失態,是因為吃驚于將軍的面相與身份嚴重不符,所以才奇怪出聲。”
“我的面相與身份嚴重不符?什么意思?請許相士直言。”周叔忙又問道。
“將軍勿怪。”許莫負終于說出了實情,道:“恕民女之言,將軍你的面相是命犯小人,時常會被同僚詆毀,而且性直剛硬,絕對不會討主上喜歡,即便是身懷經天緯地之才,定國安邦之能,也必然不得重用,注定郁郁終身。”
周叔張大了嘴巴,也下意識就想起了自己在魏**中的那段灰暗日子,許莫負則又說道:“但非常奇怪的是,將軍你的面相雖然于仕途非常不利,幾乎注定沒有出頭之日,可是此前為什么會被漢王委以了統領偏師獨自作戰的重任,在河內境內大展身手,揚名天下?面相與現實身份無比矛盾,民女還從沒見過如此奇怪之事,所以才驚訝出聲。”
對相術全都是一竅不通的項康和周叔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摸不清楚大名鼎鼎的許莫負是不是在信口開河,然后出于好奇,項康又轉了轉眼睛,向周叔說道:“周將軍,如果你這里沒其他的事了,要不我們現在就領著許姑娘去見漢王吧,請她為我們漢王也相上一面,看看我們的漢王到底是什么樣的面相。”
周叔會意答應,忙把手里的事交代給了部下,領上親兵請許家兄妹一同回營,項康也抓住機會,派自己的衛士先行回營,讓之前希望被許莫負相面的漢軍文武到客帳等候,準備仔細試探一番許莫負到底是真的身懷異能,還是一個只會信口開河的江湖神棍。
接下來仍然還是項康心中得意,乘車返回漢軍大營的路上,走在前面的許莫負先后好幾次悄悄回頭偷看項康,少女懷春之心,幾乎是溢于言表,項康則是面帶微笑,心中暗道:“再是什么天下知名的女相士又怎么樣?還不是乖乖的拜倒在我的紈绔之下?”
回到了漢軍營地后,在項康的暗中要求下,周叔故意把許家兄妹直接領到了漢軍客帳,收到消息的陳平、張良、叔孫通、鐘離昧、龍且、丁疾和朱雞石等漢軍重要文武也早就齊聚客帳,還故意都沒有對項康行禮,泄露項康的身份,項康乘機置身事外,坐到了客帳一角觀看許莫負的表演。
項康也很能察言觀色,漢軍文武與許莫負各自見禮和互相介紹的時候,項康清楚看到,許莫負的神情又幾次明顯露出驚訝,而當周叔開口,要求許莫負在給項康相面之前,先為在場的漢軍文武一一相面,許莫負還先是猶豫了許久,然后才說道:“各位大人,各位將軍,如果你們一定要民女為你們相面,那民女不敢推辭。但民女有言在先,倘若民女的話不夠中聽,甚至有什么冒犯之處,還望你們千萬不要介意,請將民女的相詞當做幾句笑言,一笑了之。”
“那是當然。”叔孫先生搶著說道:“許相士,請先為老夫相上一面如何?”
看了一眼叔孫先生,許莫負語氣平靜的說道:“叔孫大人,你的面相也和周叔周將軍一樣奇怪,雖然你的面相遠比周將軍更好,是大貴之相,但是你的富貴應該來極晚,至少也要五年之后才能飛黃騰達,封侯受爵,可是很奇怪,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似乎已經距離你的極貴之日不遠,還極有可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