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醪突然對雍齒的印象有了些改觀,不過再次讓岳醪意外的是,被雍齒領到了后堂后,雍齒先是讓他的親兵守住房門,然后突然一把抓住了岳醪的手,雙手緊握,神情無比激動的問道:“你真是漢王的人?”
岳醪趕緊點頭,又用另一只手拿出了自己的印綬和符傳,證明自己的身份,雍齒仔細看了更是大喜,忙又抓住岳醪的雙手緊張問道:“漢王殿下他還好嗎?他竟然還記得我這個鄉野匹夫?”
“大王他很好。”岳醪笑著回答,說道:“將軍,我們大王不但一直都還記得你,還讓在下不遠千里,冒險前來與你聯系,給你帶來了他的親筆書信。”
說罷,岳醪這才掙脫雍齒的手,從懷中取出了項康當初在廣武大營親手交給自己的親筆書信,雙手捧到雍齒的面前,雍齒卻是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單膝跪地,畢恭畢敬的雙手接過項康的書信,岳醪見了暗奇,心道:“這家伙,對我們大王就這么恭敬?”
雍齒對項康的恭敬和尊重遠在岳醪的想象之上,仔細看著項康敘述舊日交情的書信,雍齒竟然落下了眼淚,繼而泣不成聲,抽抽噎噎的只是念叨,“漢王殿下,草民其實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啊,草民還恨你以前怎么都不肯帶我走,還以為你早就把我給忘了,可草民真沒有想到,真沒有想到,你還記得我這個鄉野匹夫,市井小民……。”
用錦袍的袖子重重擤了兩把鼻涕后,雍齒先是把項康的親筆書信小心翼翼的藏進懷里,然后站起身來,把岳醪請了坐下,接著又向岳醪行禮拜倒,拱手說道:“岳行人,既然漢王殿下不忘舊交,還記得我這個微末之輩,那我這條命就是漢王的了!請岳行人吩咐吧,漢王要在下做什么,在下赴湯蹈火,定當領命!”
“不會吧?這么容易?”岳醪又有一些傻眼,但職責所在,岳醪還是答道:“雍將軍,我們大王的意思,是希望你乘著西楚賊軍腹地空虛的機會,在豐邑起兵反楚,攻打西楚的郡縣城池,截奪西楚賊軍的糧草軍需,讓西楚賊軍的主力無法安心在鴻溝戰場作戰,為我們漢王的主力創造破敵戰機。事成之后,我們大王封你為昌邑侯,食邑千戶。”
雍齒這一次沒有立即做出表態,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岳行人,不瞞你說,其實在下早有起兵響應漢王的打算,只是在下的實力實在是太薄弱了,手里的士兵總共只有八百來人,即便豐邑城里還有一些人丁,把能上戰場的男子全部征召入伍,滿打滿算也不可能超過兩千人,武器輜重還根本沒有辦法保證,這點兵力就是給西楚賊軍塞牙縫都不夠,所以在下才一直沒敢輕舉妄動啊。”
“咦,這匹夫看上去莽撞,實際上很有頭腦啊。”
岳醪再次對雍齒刮目相看,雍齒則又趕緊說道:“不過請岳行人放心,如果漢王那邊真的需要在下立即這么做,那在下也絕不推辭,豐邑的兵,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對我還算聽話,我馬上就召集他們易旗歸漢,在西楚賊軍腹地鬧上一把,總之絕對不會讓漢王失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