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實微笑安慰,這才把自己發現曹咎對蒯徹神情頗為不屑的情況告訴給了項康,項康聽了點頭,先是把這件事牢牢記在心里,然后又說道:“還有那個李左車一樣,曹咎設宴款待你綺里季先生,卻沒有請他來做陪,還是綺里季先生你開了口,曹咎才把他和司馬卬叫來,由此可見,我曹叔父對這個李左車也不是很重視,就算李左車有什么好的計謀,我曹叔父也未必會采納,這對我們也是一個好消息。”
“大王,能不能在那個司馬卬身上也做點文章?”旁邊被帶壞了的鐘離昧提議道:“司馬卬現在已經只是一個空頭河南王,又看不到半點拿回土地城池的希望,我們如果許給他一點什么的話,應該有把握可以把他爭取過來啊?”
“不現實。”項康立即搖頭,說道:“一是西楚賊軍戒備太嚴,又對我們的使者防范得十分厲害,我們根本聯系不上司馬卬。二是司馬卬現在已經只是一個空頭諸侯王,身邊除了幾個隨從,連半個兵都已經不剩,就算把他策反過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鐘離昧失望閉嘴,另一個商山老頭唐秉則看了一眼笑容輕松的吳實,微笑說道:“綺里季先生,既然你笑得這么開心,那就一定是還有重要發現了,別賣關子了,快說出來給大王和我們一個驚喜吧。”
“到底是東園公,果然瞞不過你的眼睛。”
吳實哈哈一笑,這才把自己發現的西楚軍水源問題告訴給了項康,還尤其介紹了漢軍細作發現的西楚軍營中水井數量肯定不夠的重要情況,項康聽了當然是大喜過望,拍手說道:“還有這樣的好機會?西楚賊軍十二萬,每天光是喝的水都能有一個小湖啊,現在又是夏天,天天熱得人氣都喘不過來,濮陽城又距離大河有五六里路,可以駐扎軍隊,我們如果斷了他們的水源……。”
“大王,別怪外臣潑你冷水,斷西楚賊軍的水源更不現實。”張良打斷項康,語氣甚是無奈的說道:“濮陽鄰近大河,地下水豐富,我們就算斷了西楚賊軍的水源,西楚賊軍只要抓緊時間在營地多挖水井,馬上就能解決水源問題。如果外臣所料不差的話,曹咎很可能就是因為這點,所以才放心讓他的軍隊暫時從護營壕溝里取用活水。”
對水文并不是特別精通的項康閉上嘴巴,這個時代天下數得著的毒士陳平卻是若有所思,突然問道:“子房先生,你熟讀史書,有沒有讀過秦景公時遷延之戰那一段?”
“讀過。”張良馬上回答,又回憶著說道:“秦景公時,秦晉兩國交惡,晉國聯絡中原諸侯共伐秦國,秦軍勢孤,被迫堅守營壘,不敢出戰,諸侯聯軍渡涇水立營,秦軍抓住機會,在涇水上游大量投毒,諸侯聯軍誤飲毒水,因此死傷慘重……。”
張良的話還沒有說完,眼睛就已經亮了,旁邊的項康和漢軍文武也無一不是雙眼放光,紛紛拍腿喜道:“好主意啊!我們可以效仿啊!連涇水那么大的水量,下毒都能起到作用,西楚賊軍挖的溝渠能有多寬多深,下毒效果還不得更好?”
“但我們那里來的這么多毒藥?”
商山老頭唐秉的一句話又把項康和漢軍文武拉回了現實,項康和漢軍文武也這才想起,自軍之中的確是有些烏頭馬錢子之類的毒藥,是準備著在關鍵時刻用來喂在箭頭武器上下毒殺敵用的,可是數量太少,就算全部放進了西楚軍的水源上游,也不過是往大河里撒了一把鹽,起不了多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