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康滿意點頭,放心將這個重任交給了灌嬰,而回到了營地后,項康也沒急著返回中軍大帳,與漢軍文武討論攻營戰術,而是直接進到漢軍的后營工地,親自去查看漢軍新式投石機的制造情況——項康的歷史再爛,也知道后世才出現的某種投石機是采用杠桿原理投彈,也早就讓周曾和晁直等人組織人手在關中后方開發研究這種投石機,并且已經取得了成功,現在漢軍又已經在戰略全盤上都開始了反擊,項康當然也就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這種攻堅利器了。
從第二天清晨開始,可憐的西楚軍斥候也因為項康交代給灌嬰的命令而倒了大霉,在項康的授意下,灌嬰將一萬四千多漢軍騎兵分為兩部,攜帶著干糧、飲水和馬料輪流出擊,又針對西楚軍斥候是以什隊為單位這點,出擊后將騎兵以二十人為一組分為多支小隊,不停的在西楚軍大營外圍游走,只要發現西楚軍斥候出營,馬上毫不猶豫的沖上去追擊,不把西楚軍斥候干掉或者趕回營地絕不罷休。
西楚軍大營周邊的開闊地帶也因此變成了一個獵場,隨時都可以看到西楚軍的斥候巡邏隊出營沒有多遠,馬上就有一隊漢軍騎兵策馬沖來,高舉著馬刀直接迎向西楚軍斥候,西楚軍斥候被迫迎戰,戰不多時,很快又有第二支第三支乃至第四支漢軍騎兵沖來助陣,以人數優勢包圍殲滅西楚軍的斥候,直到把西楚軍斥候全部殺光宰絕或者被迫逃回營地。
也有一些西楚軍斥候比較聰明,仗著自己也騎著戰馬,搶先打馬逃竄,全力甩開漢軍騎兵的追擊,然而這么做卻是捅了馬蜂窩,西楚軍斥候距離他們的營地越遠,前堵后追他們的漢軍騎兵就越多,濮陽一帶又地勢開闊,沒有什么好的地形可以藏身躲避,西楚軍斥候不管如何策馬狂奔,都始終沒有辦法擺脫漢軍騎兵的追擊堵截,最后還是只能被迫迎戰。
在沒有馬鐙和高橋馬鞍的時代,手里拿著長矛劍戈的西楚軍騎兵在馬上作戰,面對著手拿馬刀的漢軍騎兵當然十分吃虧,馬上作戰幾乎全都處于下風,好幾支西楚軍斥候巡邏隊在激戰中都被迫下馬步戰,還曾經靠著臨時組織的防御圓陣,一度讓騎在馬上作戰的漢軍騎兵拿他們無可奈何,然而讓這些西楚軍斥候心驚膽戰的是,他們即便步戰不落下風,也仍然擋不住漢軍騎兵源源不絕的趕來增援,以至于出現了一兩百名漢軍騎兵圍攻一支西楚軍斥候什隊的情況。
“漢賊騎兵瘋了,我們才這么點人,也不過就是想探察一下周邊情況,值得派這么多騎兵來打我們么?”許多西楚軍斥候都如此驚叫。
“漢賊吃錯藥了?”曹咎和西楚軍眾將也對這一點十分詫異,紛紛驚訝說道:“為了對付我們的斥候,至于派出這么多騎兵打斥候戰么?就算這么打他們可以占上風,可是一天下來,他們能有多少斬獲?”
只有蒯徹和李左車很清楚項康不會無的放矢,為了不至于被漢軍騎兵困在營里,失去對外界情況和漢軍動向的掌握,蒯徹和李左車都建議曹咎不必去考慮什么代價,堅決繼續派遣騎兵出營探察敵情變化,曹咎也采納了他們的建議,即便斥候的損失數字已經在直線上升,曹咎依然還是不斷派遣斥候游騎出營,不惜代價的繼續探聽漢軍情況。
不過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曹咎就隱隱有些后悔了,因為到了第二天時,漢軍依然還是出動大批騎兵,分成無數小隊在西楚軍營外游走等待,瘋狂剿殺膽敢出營巡哨的西楚軍斥候,力度還比頭一天更強更猛,一些僥幸逃回大營的西楚軍斥候還報告說,他們親耳聽到漢軍騎兵叫嚷,說是拿到一個西楚軍斥候的首級或俘虜,可以換到二十金的高價,同時西楚軍的斥候傷亡也越來越大,不到兩天時間,就已經有超過兩百名西楚軍斥候葬身在漢軍騎兵刀下,還損失數量大約相同的寶貴戰馬。
這點損失對于兵力多達十二萬之巨的濮陽西楚軍來說,當然并不是很大,曹咎雖然心疼,可是為了掌握敵情動向,卻依然還是沒有打算放棄派遣斥候外出探察,可是蒯徹卻依然不肯罷休,到了天色剛黑的時候,蒯徹又跑到了曹咎的面前說不中聽的話,道:“大司馬,下官剛才去問了一下我們出營的斥候,發現情況很不對勁。”
“那里不對勁了?”曹咎反問道。
“我們斥候的探察范圍,已經被漢賊騎兵嚴密封鎖在了我們大營的方圓十里之內,就是想靠近十里外的漢賊大營都難上加難,更別說是越過漢賊大營,到漢賊大營的后方去探察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