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車松了口氣,項康又說道:“陳平先生,東園公,我知道你們的建議也有理,現在我們是還有乘虛大舉進兵西楚腹地的選擇,但是沒辦法,目前我真沒有把握可以打敗我的霸王阿兄,所以還是優先剪除他的羽翼吧,等我們先把他的幫兇走狗干掉,然后再集中全力收拾他,這樣我們才有必勝的把握。”
都很清楚項康的脾氣,知道自己的意見就算不中項康的意,項康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事疏遠自己,所以陳平和唐秉馬上就拱手行禮,表示擁護項康的決定,然后陳平還問道:“大王,既然你決定出兵增援北線,那你是打算親自統兵北上,還是另派大將北上給周叔將軍幫忙?”
“交通不方便,距離又太遠,我不能冒險親自領兵北上。”項康馬上搖頭,否定自己親自率軍北上的可能,又說道:“讓鄭布去吧,帶著鐘離昧、灌嬰和公孫同他們一起去,盡快幫周叔解決北線問題。”
張良和陳平的眼皮動了動,暗暗佩服項康在選擇援軍主將上的周密考慮——灌嬰和公孫同都年齡較小,資歷也不及鄭布,肯定不會出現指揮不動的情況,鐘離昧的資歷年齡雖然與鄭布相仿,卻在武關道戰場被鄭布救過一次,欠下了鄭布的大人情,讓鄭布做援軍主將,他也不敢不服——而相反的,倘若是換成了讓丁疾或者龍且做援軍主將,最起碼鐘離昧就很難如臂使指的指揮得動。
倒是商山老頭唐秉提出了意見,說道:“大王,鄭布將軍性格穩重,做事謹慎,的確是率軍增援北線的理想人選,但是老臣愚見,鄭布將軍行事似乎有些缺少機變,這一點當如何解決?”
“太容易了。”項康笑笑,向剛剛投降過來的李左車一努嘴,說道:“我們現在不是新添了一位足智多謀的廣武君了嗎?讓廣武君隨軍出征,幫著鄭布出謀劃策,不就行了?”
“讓罪臣去?”李左車吃驚的張大了嘴巴,說道:“大王,罪臣可是才剛剛投降過來的人啊,趙國又是罪臣的母國,你就對罪臣這么放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一向就是本王的用人原則。”項康神情輕松的回答,又說道:“就這么定了,廣武君,本王現在封你為漢國的諫議大夫,隨鄭布將軍出征趙國,幫他出謀劃策,殺敵建功,等你們凱旋歸來的時候,本王再給你論功行賞,升遷官職。”
萬沒料到項康會這么快就重用自己,驚訝項康與項羽行事用人的截然不同之余,李左車當然是趕緊向項康行禮道謝,項康則揮了揮手,說道:“不必了,廣武君你能棄暗投明,選擇幫助本王盡快平定天下,結束戰亂,就已經是對本王最好的感謝。”
就這樣,綜合了各方面的考慮后,才剛第二次拿下濮陽的同一天,項康就敲定了優先進兵北線的戰略決策,又很快決定從漢軍主力中抽調七萬軍隊交給漢軍大將鄭布統領,在附近的白馬津直接渡河北上,沿馳道直取趙國目前的國都巨鹿城,圍魏救趙逼迫反漢聯軍分兵南下救援巨鹿,同時全力爭取切斷反漢聯軍和齊楚后方的馳道聯系。
事實證明項康做出了一個相當正確的決定,因為鄭布率領的漢軍偏師還沒有來得及北上出發,后方就送來了急報,說是劉老三和西楚大將利幾(真名)在宛城聯手打敗了英布軍主力,英布軍損失慘重,已經被迫狼狽逃向了南郡,漢軍的南線局勢又出現了反復,有再度告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