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距離舒文仍然還有七八步遠的范大兄也在心里慘叫。
“天佑大秦!”被漢軍看守死死按住的子嬰,在這一刻則是心中狂喜,因為子嬰非常清楚,只要舒文把那道詔書扔進火里燒掉,自己了不起就是被幽禁終身的下場,假仁假義的項康沒有真憑實據,絕對不會對自己痛下毒手!
意外再生,在子嬰、韓談、章直、袁旃、陳宗正和范大兄等等無數人的目光注視中,子嬰的侍醫舒文,不但沒有轉身把血詔扔進火堆里,相反還展開了血詔觀看,然后只是看得兩眼,舒文竟然還歡呼出了聲音,“謀反鐵證!這是子嬰的謀反鐵證啊!”
這一瞬間,現場當然是馬上響起了無數的眼鏡跌碎聲音,再緊接著,雖說袁旃第一個回過神來,跳起來想把舒文手里的血詔搶走,那曾想舒文竟然飛起一腳,把袁旃又矮又小的身體踹出了好幾步遠,神情猙獰的瘋狂咆哮道:“矮豎子,乃翁忍你夠久了!敢拿乃翁的帽子做戲,敢站在乃翁的肩膀上唱歌倒立,乃翁早就受夠你了!這一次,乃翁看你怎么死?!”
這個時候,范大兄也終于沖到了袁旃的面前,還一把用隨身短劍指住了袁旃的脖子,大聲喝道:“我乃大漢護軍中尉麾下郎官范烏,把你手里的東西交出來!”
“范郎官,自己人。”舒文笑容滿面的回答道:“在下也是大漢護軍中尉麾下的郎官,受命潛伏逆賊子嬰的身邊,已經快有兩年的時間了。”
漢軍特務范烏的下巴差點沒有張脫,正爬在地上的韓談和章直也一起張大了嘴巴,舒文則又無比興奮的嚷嚷道:“范郎官,快,快把我們的人叫來,把這些逆賊全部抓起來!子嬰逆賊謀反,要他的賊黨起兵造我們大王的反!”
范烏依然傻眼,倒是章直先回過了神來,松開韓談跳起來驚叫說道:“你也是我們的人?我們到底有多少人?”
“匹夫!”
野獸一般的嘶吼響起,跳了起來后,韓談的雙眼直接變成了赤紅色,張開十指就要去搶舒文手中的血詔,但是這次是徹底沒希望了,還沒等他的雙手捧到血詔,范烏就已經搶先一腳把他踹開,接著舒文也給了他一腳,章直則再一次抱住了他,然后范烏手里的短劍馬上指住了他的胸膛,還又一腳踢飛了又想上來奪詔的袁旃。
見大勢已去,徹底絕望之下,韓談雙手抓住了范烏的手,握住短劍向自己的胸膛猛刺,同時主動挺胸迎劍,鮮血飛濺間,韓談的絕望吼叫,也在早就亂成了一團的市肆上回蕩了起來,“大王,微臣盡忠了!”
韓談的血還只是開始,是日,已經很久沒有大動作的漢軍咸陽駐軍突然大舉出動,連夜將王明、賈平和高嘉等九名前秦舊臣和他們的全家捕拿下獄,還有事實上并沒有加入子嬰一黨的陳宗正,也因為幫助韓談而受到牽連,同樣是全家都被下了大獄,而等待他們的,當然是漢軍絕對不會留情的殘酷屠刀。
子嬰和他兩個兒子還有袁旃,也被關進了漢軍的大牢,而與此同時,子嬰組織前秦舊臣謀反的消息,也迅速在咸陽和關中大地上傳開,對此,雖然也有一些心懷舊國的前秦遺民悄悄嘆氣惋惜,但更多的關中百姓卻是不以為然,紛紛都這么認為……
“廢秦王是吃飽了沒事干了,造什么反?漢王對我們這么好,既沒有讓仗打進關中,還給我們新農具,讓我們一畝地多收半畝地的糧食,我們的日子不知道比以前好過多少,誰愿意跟著他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