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恕臣下直言,如果周叔將軍此刻就在這里,他也會求你再饒項猷將軍一次的。”張良說道:“因為周將軍知道大王你和項猷是兄弟,還知道大王你為了讓你的兄弟們迷途知返,懸崖勒馬,在咸陽建了同宗宮,重建了一個和你老家一模一樣的侍嶺亭,所以他絕對不會愿意為了他的事,耽誤了大王你準備與同宗兄弟和好如初的大事。”
項康終于閉上嘴巴,張良則又說道:“還有,大王,臣下還可以肯定,這次詐降的事,肯定不是項猷賢侄的本意,他也是奉命行事,勉強可以算是情有可原,而且我們已經確認了周叔將軍那件事是假的,西楚賊軍敗局已定,項猷就算還想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也再沒有任何機會了。你就當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再饒他一次吧。”
項康把臉扭開,項猷看出項康已經動搖,忙又拼命的大哭求饒,賭咒發誓再也不敢和項康做對,回去以后馬上返回彭城老家侍侯兩位叔母,再不留在軍隊里和漢軍作戰,還突然又想起了極受項康尊重的兩位叔母,忙又大哭說道:“阿弟,你不看別人的面子,兩位叔母的面子,你總該看吧?我求你了,念在我母親和二叔母親手把你撫養長大的份上,再饒我這一次吧。不然的話,她們如果知道我是死在你手里,不知道會哭成什么樣了——!”
想到了親手把自己撫養長大的兩位叔母,項康的臉色難免更是鐵青,張良則硬著頭皮繼續懇求,還提起了項猷在少帥軍時也曾給項康立過一些功勞的往事,項康心中不忍,也這才無比勉強的揮了揮手,示意衛士將項猷放開。項猷被放開后當然是大喜過望,趕緊又向項康和張良連連磕頭道謝。
“先別高興得太早。”項康冷冷說道:“明白告訴你,這是我最后饒你一次,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言罷,項康又轉向龍且和鐘離昧等人說道:“幾位將軍,把本王的命令明白告訴我們全軍將士,今后在戰場上如果再遇到這個匹夫,還有他的父親項伯,不用給本王任何面子,先宰了再說,不要俘虜!”
龍且和鄭布等漢軍四將立即抱拳唱諾,項康則又轉向早就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的項猷,冷冷說道:“回去告訴你父親,本王決定收回給他的河雍侯封爵,也收回對他的一切封賞和赦免!他不是喜歡幫著項羽阿兄和我做對嗎?那他就給我們的項羽阿兄陪葬吧!滾!把這個匹夫拖出去,扔到營外讓他滾蛋!本王以后再也不想看到這個匹夫!”
帳中衛士唱諾,立即拖起項猷就往走,還直接拖向了漢軍的營地大門,然而事有湊巧,衛士把項猷拖到了中軍營地門前的時候,一名漢軍傳令兵突然快步跑到了中軍營地門,向守衛中軍營地大門的漢軍營門官奏道:“請將軍立即稟報大王,亞父的使者來了,要立即拜見我們大王。”
“誰的使者?”營門官明顯沒有聽清楚。
“回稟將軍,是亞父的使者,說是又帶來了亞父給我們大王的親筆書信。”傳令兵這次回答得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