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看了看聲音傳來的方向,這會兒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也許人家已經走了。
她吸了口氣,面不改色的說:“抓秋蟬!”
“晚上來抓秋蟬?”靳子矜不相信的挑了挑眉。
顧悠悠一本正經的道:“對,晚上。我又不會爬樹,白天捉不到。”
“你又不會爬樹,你晚上更捉不到。”
“那我撿蟬蛻!”
“那東西撿來做什么?怪惡心的。”靳子矜嫌棄的撇嘴。
“這是一味藥,治病良藥。”顧悠悠解釋道。
她在濟生堂里這么久,正是撿蟬蛻的日子,卻沒有見到藥柜里有蟬蛻這一味藥。那么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時候的藥材中,還沒有蟬蛻入藥這一說。
拿蟬蛻入藥,靳子矜一陣惡寒,覺得更惡心了。
當然,等顧悠悠拿著秋蟬油炸了嚼著吃的時候他會覺得更惡心。
然后她還笑瞇瞇的說:滿滿的蛋白質哦,補腎哦,宜精壯陽哦。
……
準備下葬的東西多,天沒亮就得去,免得誤了下葬的時辰。
顧悠悠去時候,大家都在了。
顧風坐在椅子上,所以大伙兒都沒提昨晚上的事,也沒有人埋怨顧悠悠來得晚。
顧風的眼睛越發的渾濁了,又因為老黃氏慘死的事,偷偷的不知流了多少眼淚。
看到跟著顧悠悠進來的靳子矜也看不清,只看這身型還是靳子矜的樣子,所以他并沒有多問
顧悠悠看了看顧風的眼睛,跟著難受。
她道:“爺爺不要太過悲傷,您這眼睛不好,若是再哭,怕是要壞了。”
等奶奶下葬后,她再給他調配些藥來用用。
黃香文陰陽怪氣的,“你可別光說不練,東西拿來了才算有誠意。”
顧悠悠不想在這個時候當著顧風的面與他們計較,明白自己的人,自會心里有數,不明白的人,也用不著費心費力的去爭取,不值得。
好歹一場祖孫緣分,好好的送奶奶下葬才重要。
顧風亦沒有心思再管家里這些不安分的,只拍拍顧悠悠的手,以安慰她受的委屈。
他雖然老了,家里這些人有誰他不知道的?沒一個省心。
“爹,娘這頭……這可怎么弄啊!”
他們打開了棺材,在往棺材里塞東西,顧老三看著老黃氏那破了一半的腦袋長吁短嘆。
“娘這是遭了大罪啊!”
顧風沒有起身,就顧老二把老婆子背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看過了,那慘樣子只要看一次就能記住一輩子,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他又怎么忍心再看一次。
只道:“干干凈凈的來,也讓她干干凈凈的去。你們娘啊,年輕時還挺愛收拾自己的,拿盆水來洗洗吧!”
喲,這誰敢啊,沒這么大的膽子。
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往后縮。
這種事,一般就是兩個兒媳婦來看,黃香文立馬道:“三丫該醒了,我看看去!”
說完腳底抹油似的溜走了。
大家把目光移到孟秋菊身上,孟秋菊嚇得渾身打哆嗦,“我我……我……”
我個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其實她就想說一句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