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擔心著顧悠悠會不會出什么事,萬沒有想到,他進入太和殿看到的是這樣一幅情景。
顧悠悠正跪坐皇上對面,盯著一只棋盤滿臉的愁容,偏偏她的心思又不像在那棋上,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便立馬轉過頭來看。
她在看到靳子衿的那個一刻又驚又喜。
驚訝的是他居然來了?喜的是他終于來拯救自己了。
她實在不想再繼續與他這莫名其妙的老爹下棋。
靳子衿驚訝后,還是畢恭畢敬的向皇上行了禮,只是他做為天宗的大師兄,是不用像其他人那樣向他下跪。
皇上終于從棋盤邊站了起來,走向了靳子衿。
“免禮,真人前來,是為何事?”
靳子衿看了一眼顧悠悠,說:“是為家師而來。”
“你師父天機子天師?”皇上驚訝的問。
“正是,家師現如今,正在三清觀中。”
顧悠悠在一旁注視著這兩個人。
從他們的表情上,并看不到她所期待的異樣。
他就是天宗的一個道士。
他就是燭照國至高無上的皇帝。
他們的對話很尋常,就像兩個不認識的人。
在看到靳子衿焦急而來的那一刻,顧悠悠甚至猜想這奇怪的皇帝扣下她下棋,其實就是為了引靳子衿前來。
他或許也知道自己寵愛的那個女兒其實并非親生,親生的是另有其人才是。
但見著皇上看靳子衿那種眼神,正如電視里放的,國王遇上有些道行的騙子道士,有些敬畏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或許是顧悠悠想太多了。
皇上已經將顧悠悠忽略了,將靳子衿請到一旁坐下,立馬吩咐宮女上了茶。
面上漠然的神情早已不在,而是帶著抑制不住的驚喜。
“天師居然來了三清觀?哎呀,天師怕是有十多年沒有來三清觀了吧。既然天師來了,那朕自然是要親自去看看的。真人,天師近來身體可好?”
靳子衿拱手道:“子衿正是為家師的身體而來!師父近來身體抱恙,月師弟又不在京中。子衿知道顧大夫醫術了得,便急著去濟生堂請顧大夫為家師診治。不曾想,濟生堂的掌柜告之顧大夫并不在濟生堂,此時正在皇宮。”
他看向顧悠悠,又道:“子衿不得已前來求見皇上,卻不想真是巧了,顧大夫正好在皇上這里。”
皇上也順著靳子衿的眼神看向顧悠悠。
顧悠悠抿著嘴笑了一下,笑得一臉的苦樣。
皇上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請真人盡快帶顧大夫去為天師診病吧,天師年齡大了,耽誤不起。”
“那多謝皇上了,子衿告退。”靳子衿站起來,鄭重的向皇上行了一禮。
他看了一眼顧悠悠,轉身跟著太監出去。
顧悠悠忙站起來,向皇上拜退后,迅速跟上靳子衿。
皇上摸著胡須,注視著空蕩的大門久久不語。
貼身的老太監上前說道:“皇上,見這靳真人的氣度,卻是比玄宗的霍栗好一些,說不定下一任國師……”
皇上抬手阻止他說下去,道:“道家的事,不可妄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