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貼在臉上的剎那,蘇白只感覺自己于剎那間忘卻了身上所有的傷痛,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冷靜,似乎自己每一次呼吸的頻率,都被自己完美地捕捉到了。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這具身體,在他現在感覺起來,更像是一種對于自己靈魂的束縛,這時候,他甚至想要自己扒開自己的皮膚,自己切割開自己的血肉,自己打斷自己的骨骼,自己去把自己解脫出來。
這是一種很難以用言語來描述起來,因為當戴上面具之后,蘇白內心之中所升騰起來的,不是一種對周圍事物的蔑視,而是對自己的蔑視,
總覺得,
這具身體,丟了也不可惜,毀了反而更好,
正是這種情緒,無形之中將蘇白的意識和這具身體給剝離了出來,不再感知到自己的痛苦,也不再體會到自己的喜悅,
只剩下,
殺戮!
蘇白走路時,一瘸一拐,但是卻走得很堅定,鮮血不停地在身上流淌,皮膚不斷地發生著變化,這是吸血鬼血統正在修復著蘇白的身體,只是或許是因為傷勢太重的原因,所以很慢很慢,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應該還是自己需要鮮血,新鮮的鮮血,
有了原料,有些鮮血,
吸血鬼血統才能真正發揮出自己的特性。
孫藏此時已經完全脫力了,他使盡全力想把長弓再舉起來,卻一直失敗,甚至左臂已經骨折,不是有力氣沒力氣的原因,而是就算是有力氣也沒辦法用骨折的手臂把長弓再度拉出弧度。
蘇白不斷地接近,保持著一種勻速,雖然一瘸一拐,卻帶來了更大的一種磅礴的壓力。
這或許,就是和性格有關。
有一種,他不畏懼進入故事世界,就是類似于蘇白這種的,長時間不被恐怖廣播召喚進一下故事世界松松筋骨被折騰一下,反而想得慌,覺得身上發癢難耐。
所以,好不容易名正言順地在現實世界里遇到一個自己可以殺的聽眾,簡直就如同是一個對女性饑渴到一定程度的色狼忽然看見一個窈窕女子脫光了衣服站在自己面前跳舞。
“沒商量的余地了?”
孫藏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樣子都沒把蘇白弄死,孫藏已經徹底放棄了,其實,孫藏心里倒是沒多少埋怨的,只是覺得很憋屈,是的,很憋屈,如果不是恐怖廣播這該死的規矩,真正意義上在故事世界里的話,面前的這個男子,怎么可能把自己三人給打成這樣!
或者說,如果自己三人一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擺出一種哪怕徹底違反恐怖廣播的規矩也要共同進退的決心,可能,面前的這個人,就不會這么囂張了。
趙雅雯也不會死,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蘇白踉踉蹌蹌地走過來,面對孫藏的話語,蘇白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隨后,又點了點頭。
孫藏的目光中頓時出現了一抹希翼之色,大部分人,還是對死亡有著莫大的恐懼的。
只是,這個時候,孫藏似乎忘記了,之前蘇白是如何殺趙雅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