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那時還問了一句,那就是那對院長夫婦現在在哪里。
她回答,出車禍都去世了。
我們還一起陪她去掃了墓,那是我自從認識荔枝以來,她說話最多的一次,也是感情流露最深刻的一次。”
“之后呢?”解稟問道。
“你應該清楚,這件事在高級聽眾圈子里前幾天已經傳開了,成都有一家孤兒院,里面出了很多的聽眾,資深者估計都不少吧,甚至還有一名高級聽眾。”
“這件事我聽說過,老板,你的意思是,荔枝也是來自于那家孤兒院?一家,凈出聽眾的孤兒院?”
梁森點了點頭,
“大概是成為資深者后吧,她比我早一點,那一次也是機緣巧合地碰面,我去成都找一個西蜀古墓,又見到了一直定居在成都的荔枝,那天恰巧是清明節,我本想陪她一起去掃墓的。”
聽到這里,解稟心里有數了,所謂的恰巧是清明節肯定不是恰巧那么簡單,估計自己老板當時是算計著日子想去獻殷勤的。
“但荔枝只簡單地說了一句話,她說如果有機會的話,她會把那兩個人找出來,然后用盡世間所有的辦法去折磨他們。
那次掃墓,自然也就沒去成,后來我又打聽了很久,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家孤兒院,應該是有問題的,而所謂的院長夫婦,問題更大。
荔枝是被一對聽眾夫婦培養出來的,而且培養的過程,很不人道,甚至,可以說是不擇手段,但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你還會傻呼呼地念著他們的好。
那時候我就在思考這個問題,那對聽眾夫婦這么大費周章地培養荔枝,先是對她如同父母般的好,隨后又像是故意地將自己對她的所作所為主動暴露出來,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我之前把蘇白的身世告訴你時,你獲得了啟發?”解稟問道。
“對,當你告訴我那個鄰居偵探的身世時,我就察覺到特殊的味道了,然后自己再去調查一下,他居然就是那對夫妻的兒子,而且也成為了聽眾。
也是一模一樣的套路,從溫暖的父母之愛的基礎上撕下偽裝,露出了血淋淋的真相。
很湊巧的是,我手里,有幾只被封印著的相思蟲,然后,我就得出了這樣子的一個猜想。
這么多年來,多少天資綽綽的天才聽眾,依舊沒辦法擺脫廣播的目光,但是那對夫婦卻能,原因,是什么呢?
相思蟲,是一個抽象表現,卻仿佛給出了一個解答題目的思路。
他們先是對荔枝,緊接著又是對蘇白,
讓他們從愛到深切地恨意,
尤其是在荔枝坐火車離開之后,他們又著重地將在荔枝身上發生的故事在蘇白身上重演。
對于相思蟲來說,越是濃烈的愛以及越是濃郁的恨,其實都能夠催生出一種詭異的轉變。”說到這里,梁森停了下來。
解稟臉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道,“老板,你的意思是,那對夫妻,
他們活在荔枝以及蘇白的認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