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其實那時也就是在和我對賭?”
“說不定呢,有可能你堅持到最后,先慫的,是他。”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道:“那邊來個幾個印度人,你不準備下去?”
“等一會兒吧。”男子還是坐在草地上,顯得很是云淡風輕。
“等他們將那兩個人重傷……甚至是殺死?”女人似乎也是知道面前這個叫趙邊安的身世,實際上,女人和趙邊安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只是趙邊安已經證道了,而她還卡在那里,在一些關于心境的故事世界里,廣播往往會拿你最不堪回首的過去來折磨你,也因此,基本上一個時代的人,他們彼此之間的秘密很難真的算的上是秘密。
“為什么會這么說?”趙邊安有些不解地看向這個女人,“陳茹,你這么想,讓我覺得很意外。”
“我并不覺得意外,因為我們彼此都很了解。”這個女人,名字叫陳茹,“我能理解你對那個國度的憤恨,可能是廣播束縛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你自己不屑于將你的憤怒轉嫁到印度普通人身上去,后者的可能比較大吧。
但是,我覺得來自印度的聽眾,似乎是你憤怒的很好宣泄口。
對他們出手,你沒有心理負擔,甚至,他們自己越界生事,你作為鎮守西南的大佬之一,出手也是有理有據。”
“為什么說我要故意等那幾個人死了再出手?”趙邊安問道。
“因為這樣,你就有理由殺死他們,而不僅僅是驅逐他們。”陳茹這般回答道,“而且,你現在之所以不動手,不就是在等著那一刻么?”
趙邊安搖了搖頭,“這或許就是你還沒能進階的原因吧,有時候看事情,也確實太容易一葉障目了,我坐在這里等,并不是想要等那幾個印度菩薩過失殺人以給我制裁他們的理由,我只是覺得還沒到我出手的時候,畢竟和同階對手的廝殺對于那幾個人來說也是一種很寶貴的經歷。”
“為什么?”陳茹顯然是有些不能理解。
“為什么?”在此時,趙邊安慢慢地站了起來,他已經預判到局面已經開始傾斜了,“原因,很簡單,你應該知道,我的祖父是在62年犧牲在對印自衛反擊戰中的,我父親后來也是犧牲在了藏南邊境上,他們為什么犧牲?
為的,無非是能夠在國家的前面,將敵人給擋下來而已,御敵于國門之外。
如果是換做其他國家的聽眾過來,我估計懶得理會,也懶得當好人,甚至連出手幫忙的興趣都缺缺,但既然這次來的是印度人;
我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過界來將我們自己這邊的人擄走或者將我們自己這個圈子的人殺死么?
雖然,這個理由對于我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很幼稚,但既然活著,總得堅持點什么。”
話音剛落,
趙邊安的身形在原地就消失了,
只有陳茹還站在原地,面露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