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點了點頭,道:“確實,我沒有喝羅宋湯,這意味著我當時可能已經離開去客廳了。”
“不能這么說。”陳明開口道,“餐廳連接著廚房和客廳,我們這張餐桌,是橫著對著客廳的大門,想要回二樓臥室也必須先進入客廳然后上樓,我想,在那個時候,應該沒有人會選擇進廚房幫老管家洗碗吧?”
陳明隨即又做了一個手勢,劃了一個圈,道,“其實很簡單了,兇手只需要表現出自己和西蒙的存在感就可以了,無論兇手是否快速化妝和卸妝甚至是中國人川劇里的變臉,但他的唯一路線也是最合適的路線,應該是在晚餐一開始以及晚餐快結束時,這兩個時間里,人來人往,適合他一個人飾演兩個人的角色,而且我們大家用餐的時間都很短,而再根據西蒙一直所坐的位置。”
徐剛站起身,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邊的露西,又指了指那邊的皮克跟蘇白,道,“也就只有坐在我們這一面的人,有這個機會,總不可能坐在對面的人,飾演好了自己后,繞一圈,走向客廳那邊又走回來,或者走向廚房那邊繞過來,這樣肯定會引起注意!
只有坐在這一邊,和西蒙在一邊時,可以趁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先在自己位置上或者是現在西蒙位置上用餐,然后再起身,走到另一個自己的角色位置繼續用餐,等用餐結束回來時,還能再換一個身份,再次加深印象。”
說到這里,陳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露西,隨即是皮克以及蘇白,
“也就是說,兇手,是在我們這四個人里面,哦,對了,女偵探大人,你把王一這個中國人排除了,也就是說,兇手很大可能是在我陳明,露西以及皮克三個人之中。
我能說出這個邏輯,將自己打入嫌疑人里面,暫時把我排除的話,兇手就是露西和皮克,他們挨著西蒙的位置,一個人飾演兩個角色,再方便不過了。”
“荒謬,你的邏輯和推斷讓我很驚訝,當然,我認同你所說的很有道理,但在我看來,兇手,應該是你以及露西和這位王一,你們三個人,坐在這一邊,兇手肯定是你們之中的一個。”
露西則是搖了搖頭,目光依次在陳明、皮克以及蘇白身上掃過,顯然,她的觀點是排除自己以外的三人中,肯定有兇手。
“那就很清晰了,下面就是找證據了。”蘇白站起身,對戴安娜點了點頭,戴安娜取出了鐵粉瓶子和一把小刷子。
“居然能做出采集指紋的東西,很厲害。”皮克開口贊嘆道,“我想想,是去鋼琴那邊么,對了,那里可能會留下兇手的指紋。”
一邊說著這些話,皮克的目光一邊饒有興趣地在露西和陳明身上轉悠著,很顯然,在蘇白叫戴安娜取出鐵粉時,他就暫時把蘇白排除在了兇手范圍以外了。
“不好意思。”蘇白聳了聳肩,走到了露西和皮克二人中間,也就是站在西蒙那張椅子后面,“我們不確定能否在鋼琴那邊獲得指紋,而且大家當時也都檢查過尸體和鋼琴,雖然在開關口那個位置留下指紋的概率并不大,但我覺得兇手既然無聊到玩一場畫蛇添足的游戲,鋼琴那里的指紋,應該已經消除過了,甚至兇手可能是戴著手套完成的行兇過程,自然不可能留下指紋。”
“那你拿這個有…………”皮克不解地看向蘇白,卻忽然停住了話語。
蘇白似笑非笑地看著皮克,他的手指,正指向西蒙坐的那張椅子。
這張椅子,還靠著桌子,并沒有被拉出來,在這個狀態下,是不可能坐上去用餐的。
“這張椅子上,會有三個人的指紋。”蘇白繼續道,“一個是老管家的,因為他每天都會整理這里,將我們所有人的椅子都向里推且擺放整齊,另一個當然是西蒙,還有一個……就是兇手的。
兇手殺人時可以戴著手套,但是我不相信,兇手會在用餐時也戴著手套,否則的話不可能不被大家所發現。
而且,還好西蒙是男性,皮克先生,你應該不會主動幫一個男性拉開椅子請他入座做出這種紳士舉動吧?當然,露西女士也不可能會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