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機場T2航站樓前,蘇白一個人站在這里,什么行李都沒有,看起來不像是乘客倒像是一個流浪者,因為他的目光中,似乎沒有明顯的聚焦,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散漫的氣息。
只可惜,機場這里都是來來往往的旅客,雖說有不少男女在蘇白身邊經過時都特意地回頭張望,但也不至于出現搭訕或者其他的特殊舉動。
當然了,倒不是因為蘇白的英俊得驚天動地,只是因為在這種心境下,他身上的一些氣息在不經意間泄露了出來,這就像是在一個貧民窟中走出的貴族,大家的生命層次和血統早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了,自然會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楚兆的死,說實話,并沒有給蘇白帶來太大的打擊,但楚兆的死所帶來的征兆以及由他的死所帶來的步步緊逼的氛圍,卻著實讓蘇白心里覺得很是壓抑。
最多兩年的期限,最后的兩年,這在之前,至多也就讓蘇白覺得有些心煩意亂,但畢竟還是有兩年時間,什么都可能發生,而當得知楚兆身死的消息后,蘇白卻明顯地感知到了結束的節奏和脈搏。
生命,就是和時間賽跑。
這是提醒人們珍惜時光珍惜青春的常用雞湯,但是此時用在蘇白這類人身上卻顯得格外地真切。
倒計時,已經一步一步地逼近了。
過了安檢,登機,機票是胖子幫忙訂的,特意給蘇白訂了一個頭等艙。
空姐殷勤的遞送來一雙一次性拖鞋請蘇白換上,蘇白搖搖頭示意自己不需要。
蘇白就這么看著舷窗一直出神,兩個半小時后,飛機著陸的震動聲才讓蘇白從之前的長時間情緒中脫離了出來。
剛下飛機,蘇白就看見熏兒站在出口處等著自己,熏兒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衣,有點像是機車女發燒友,事實上她左胳膊下也夾著一個頭盔。
似乎,真的很久沒見到她了。
蘇白看著眼前的熏兒,熏兒也在看著他。
站在熏兒的角度,她覺得蘇白瘦了很多。
蘇白則是覺得熏兒的氣息比以前凝實了太多,隱約間,有接近資深者的趨勢。
這個進步速度,已經很驚人了。
不知道為什么,蘇白忽然想起當初自己受傷時熏兒到自己偵探事務所給自己做飯的場景,但二人都清楚,很多事情,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這該死的宿命,
還有這該死的廣播。
熏兒轉過身,直接向外走去,蘇白跟在她身后,果然,在外面跑道上停著一輛機車,機車被上鎖了,附近有幾名浦東機場的管理員似乎打算做處理。
熏兒走過去,手掌一揮散發出一陣深紅色的迷霧,這幾個盡職盡責的管理員當即昏睡了過去,她將車頭上掛著的另一個頭盔丟給了蘇白,自己先跨上了車身打開了鎖鏈。
蘇白戴上了頭盔,也坐了上去。
對于機車發燒友來說,機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仿佛是世間最為動人的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