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對方是伍長,那放箭的將士點點頭,只是聽著那古怪的叫聲,還是很不爽,一般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偷懶瞇一會兒,但現在,被這該死的鳥叫聲給鬧得根本睡不著,心情煩躁無比。
一陣腳步聲自后方傳來,兩人皺眉看過去,正看到鄭主簿往這邊走來。
“鄭主簿,這般晚了,來此何事?”伍長皺眉問道。
鄭主簿如今算是雍闿的客卿,雍闿對魯元和鄭主簿,還是不錯的,所以這軍中將士對于鄭主簿也會保持一定禮節。
“有些事情要出營去辦。”鄭主簿從懷里取出一面銅牌,這算是雍闿麾下的通行證,雍闿別的不多,這銅卻是要多少有多少,哪怕現在銅山易主也是如此。
守營將士也沒多問,直接打開門放鄭主簿出去,雍闿軍的軍紀只能說過得去,以往這些上層人物出營,只要出示令牌就行了,只是這深更半夜的出營,還是第一次。
一直到了營外,鄭主簿方才松了口氣,額頭有冷汗不斷往外滲,卻也顧不得許多,擦了把汗水之后,快步朝著那怪叫聲傳來的方向而去。
“馬將軍?”看著眼前的馬謖,鄭主簿有些難以置信,怎么都沒想過這回竟然是馬謖親自前來。
“嗯。”馬謖上下打量了急眼鄭主簿,微笑道:“這些時日,你所立下的功勛,已經足夠贖清你的罪過了。”
鄭主簿目光一亮,這些時日在雍闿身邊待著,他能真切的感受到雍闿之流跟劉毅這邊的差距,不說兵力的多寡,單說這上層方面,就沒有太多勾心斗角的事情,當然,這也跟他在劉毅這邊待的時間不長有關,但不管怎么說,有一點,鄭主簿卻能確定,那就是雍闿不是劉毅的對手,哪怕加上高定也是如此,朱褒都滅了,如今更不可能。
“多謝將軍!”鄭主簿連忙下敗。
“不急,還有一事要你去辦,辦完之后,可即刻來滇池見我,我會安排你今后的仕途,至少也是一縣縣令之職。”馬謖微笑道。
鄭主簿聞言,心中有些發沉,這最后一件事,怕是事關重大,否則也用不著馬謖親自前來,澀聲道:“喏!”
馬謖也不多做解釋,從懷中取出一封竹簡遞給鄭主簿道:“此物,乃是那雍闿之前派人暗中送來城中,詳述了高定的兵力、屯糧之所以及軍營的布置,你將此信交給高定,便算立功,接下來,便可設法脫身,來滇池復命。”
鄭主簿聞言目光一凜,這件事,他并不知情,雍闿顯然是連自己和魯元都瞞著,若是此物交給高定,以那高定的脾氣,恐怕立刻便會翻臉,哪怕不知道馬謖的計劃,此刻鄭主簿也能猜出一些來,此計若成,恐怕雍闿和高定都難逃覆滅的下場,雖然事情本身不難,但鄭主簿還是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喏!”深吸了一口氣,鄭主簿對著馬謖一拜,躬身告退,沒有回去,而是直接轉去高定大營。
“幼常,你不怕他反水?”魏越看著鄭主簿離開的方向,詢問道。
“我已跟他說,此事之后,不但贖清罪過,還有功勛可拿,他已幫我們這許多次,如今若是放棄,豈非前功盡棄?”馬謖搖頭笑道:“這個時候,他是最不可能反叛的。”
魏越聞言有些驚訝的看了馬謖一眼,這份算計人心的本事,他竟覺得有幾分劉毅的影子。
“況且。”馬謖看向魏越道:“就算他反水,于我軍而言,又有何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