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這么大的人了,還跟以前一樣胡鬧。”梅金云滿臉慈愛的笑容,拍拍他的后背,對圍觀眾人笑道:“都散了,回頭耽誤了今天的營生。”
眾人散去,路小遺跟著梅金云進來,孟大強站在院子里,面帶憨厚的微笑。心里很是羨慕梅金云與路小遺至今的親近,上次得到路小遺的資助,孟大強夫妻倆已經不用辛苦勞累換取戶口的糧食,但這兩人閑不住,還是接了一些活來做,免得閑的難受。
嘩啦,堂前的桌子上,路小遺倒出來一堆元氣石,不下五千枚。
“這只是我掙的一小部分,留給二老慢慢用。”路小遺極為豪氣的一揮手,遭到梅金云一個白眼珠子:“瞎說,這些錢給你留著娶媳婦,都多大的孩子了,東街的牛二跟你一般大,孩子都生下來了。整天在外面亂跑,不省心的家伙。”
梅金云收起這堆元氣石,口中絮叨著。路小遺一點都不覺得她啰嗦,反倒是滿滿的溫馨。
“我這次回來要去祭拜奶媽,就不在家里多呆了。”路小遺笑著解釋,梅金云點點頭:“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所以,祭拜的香燭紙錢都備下了。”
拿上梅金云準備的香燭,路小遺踏上了祭拜的山路,地方有點遠,走過去需要半個時辰。
嘎吱嘎吱的木牛聲在山間小路上回蕩,路小遺的身軀在上面來回搖晃,令人擔心他掉下來。一堆墳在山野路邊,路小遺下了牛背,站在墳堆前神態感傷。很小的時候,奶媽就死了,這個善良慈愛的女人,甚至都沒有名字。人們都叫她浣母,因為她浣紗為生。
墳頭上的草都三尺高了,路小遺取出小鏟子,清理雜草,重新堆墳。一邊忙活,一邊口中自言自語:“奶媽啊,我現在混出息了,你在下面可以安心了。狗日的龜靈,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非要說我是什么血脈繼承人……。”
點上香燭,燒了紙錢,掛上飄錢,路小遺呆呆的坐在草地上,看著收拾好的墳堆。
春日的陽光下,渾身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懸崖之上,林薄也在父親的墳前祭拜。這個地方留給他的傷口很深,父親死的時候,本想就近掩埋,不想匠鎮的人不讓他亂埋,說他是外鄉人,要埋父親就得在懸崖之上。理由很強大,不能壞了匠鎮的風水。
林薄對此嗤之以鼻,仇恨深深的記在腦海中。說白了就是欺負外鄉人,卻非要冠冕堂皇。
林薄從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對匠鎮所有人心懷仇恨,自己的不幸都是他們(她們)造成的。至于路小遺,林薄心里更是恨意滔天。并且在來之前,見過王嘯天,為路小遺精心準備了一頓“美餐”,接下來就看這家伙上鉤不上鉤了。
林薄非常自信路小遺一定會上鉤,因為自認為掌握了路小遺的弱點。
準備就緒的林薄,抬頭看了看西邊的山峰,山巔之上王嘯天正在觀察這里的一舉一動。心里焦慮的等待著,路小遺到底會不會如約而至呢?王嘯天對于林薄的信心其實并不足,不然也不會選擇親自來盯梢了。這個事情必須機密,一旦事情敗露了,王嘯天必須找機會殺人滅口。他的想法,林薄并不知道。
路小遺已經在路上,緩緩的走向懸崖。越好林薄在上面一醉方休,路小遺不打算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