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肅順掏出一只銀殼的打火機,拍的一下打著:“看,這就是淮海商行出售的,現在京中的爺們兒誰沒有一個。”
“三哥,您是想動這個董書恒?”肅順問道。
“原來是準備直接動他的,不過是一個鹽商而已。現在聽你這么說來,倒是要慎重一些了。觀此人的手段,我覺得琦善是降不住此人的。我了解琦善這個人,膽小怕事,不能成事,倒是擅長明哲保身。”
“恐怕現在琦善也是在這個董書恒的掌控之中了,如果這樣就太可怕了,現在長毛都已經威脅到大清的根基了,要是我們兄弟幾個再節外生枝,最后可能要把自己賠進去。”
“老三說的是,無非就是一點錢財而已,沒必要弄的魚死網破。”載垣說道,他沒什么主見,凡事都是聽端華的安排。
“兩位哥哥不知道,這董書恒手下的產業頗多,據說還有兩家公司,更是在江北有很多工廠,這些工廠可都是用的洋人的機器,那可是搖錢樹啊。我覺得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至少要試探一下,讓他知道哥幾個不開心了,如果他識相的話,咱們原來丟掉的他應該想辦法給咱么補回來。”
“老六,就別賣關子了,有什么主意直接說出來。”
“哎呀,兩位哥哥別急啊,我這里有兩策,一是在京中找些聽話的御史參劾董書恒擁兵自重,擅自侵占地方權力,私設官府、圖謀不軌,還有此人私通洋人、私立工廠、與民爭利。還有一點就是侵犯海關利益,擅改朝廷制度。”
“老六,這幾條好像都治不了這個董書恒的罪,現在地方上是一團糟,各地都在搞團練,這錢朝廷又沒出一分,各個地方團練搞錢的手段那是層出不窮。所以朝廷不會深究這個事情的,否則牽扯太大。”
“至于海關,只要董書恒那邊到時候能夠把該上交的錢都交上來,皇上也不會追究他的。況且朝廷現在的目光都盯著深入直隸的長毛。這種折子上上去幾天就沒人關注了。”
“這個弟弟知道,三哥,我的意思是給董書恒一個敲山震虎,這個折子是上給董書恒看的。意思就是要告訴他,有人已經盯上他了。”
“著啊,我看老六這第一策,可行,反正咱們又沒損失。”載垣說道。
“這第二策嘛,我聽說江南大營的張國棟不是還派人給哥哥您送禮嘛。我看干脆就許他一個提督,讓他在蘇南給董書恒使點絆子。”
“這淮海軍現在主要的勢力在江北,不過他們這次在上海搞事一定是盯上了江南。江南可比江北富多了,淮海軍想要,那么向榮能不眼饞嗎?咱們只要找個人跟向榮說一說,讓他將張國棟放出去,先把蘇常占了,到時候淮海軍無論怎么處理都對他們沒好處。”
“他們要是動手了,野心就暴露無遺,朝中的人自然就會盯著他們。他們要是認慫了,那么就失去了擴張的機會。”
“啪啪啪……”端華和載垣都拍手稱好。
“六子,我看這事兒,別人都不行,還得你親自往江南跑一趟。”端華說道。
肅順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叫你多嘴,現在江南可是在鬧長毛,那是危險的很。自己這個小身板,說不定就葬送在那里嘍。
但是呢,自己又不能在二位哥哥面前露了怯。
……
在上海的董書恒打了一場漂亮的貿易戰,賺的是盆滿缽滿。所謂樂極生悲,他沒有高興多久,很快他就攤上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