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陶商猛然一個激靈,似是想到什么,“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把糜芳嚇了一跳,直呼:“公子,你要干嘛?”
陶商沒理他,快步走到帥帳正中的桌案邊,看著一直攤開鋪在案上的皮圖,眼睛從睜的渾圓,直到微微瞇起,縫隙中直射出兩屢隱晦的精光。
不知過了多久,陶商的眼光從皮圖上移開,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喃喃道:“我明白他們要干什么了。”
一旁的糜芳不明所以,呆愣地看著陶商,奇道:“大公子所言何意?你明白什么了。”
轉過頭看著滿面迷茫之色的糜芳,陶商冷笑道:“糜兄,還記不記得,咱們一開始,在此地屯兵的目地是什么?”
糜芳聞言,不由的臉色一紅,踹踹不安地低頭道:“偷、偷豬。”
陶商點了點頭,道:“如果那支在邛山之中的軍隊真的是黃巾的話,他們的目地應該和我們當初一樣。”
糜芳聞言,瞳孔放大,雙眸圓睜,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黃巾也缺牲口打牙祭?”
陶商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道:“確切的說,是他們缺糧!而附近有糧食又有家畜的地方,只有一處!”
糜芳這一下子可反應過味來了:“許氏一族的莊子?”
“不錯。”陶商轉頭看向帳外黑漆漆的夜空,道:“黃巾應該是遠來,不能待的太久,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他們今夜必然會向許莊發動進攻!”
聽到這里,糜芳的臉瞬間樂開了花。
“公子,如此甚好啊,這就是所謂的狗咬狗了!讓黃巾賊寇和那許褚莽漢來個自相火拼!這下子咱也不用走了,就扎營在此,坐觀他們兩方殺個你死我活!甚妙!快哉……哉……哉……”
突然感覺到兩道猶如利劍般的目光直射自己的脖頸,糜芳渾身雞皮疙瘩直掉,慢慢轉頭看向身后的陶商。
“大公子……?”
陶商滿面平靜,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只是很平靜很柔和地看著他。
對陶商這種人畜無害的表情,糜芳不知從何時開始一直就感到很憷。
他咽了口吐沫,干笑道:“我這策略如何?”
陶商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呵呵。”
糜芳再不懂事,也能聽出這兩聲‘呵呵’不是好詞……有點像是在罵人的意思。
“那依照公子之意,我等應該如何?”
陶商一字一頓地道:“點齊兵馬,派出所有斥候仔細查探,一旦賊匪攻打許莊,我們便立刻襲擾其后,與許褚兩面夾擊。”
這回輪到糜芳想“呵呵”了。
“大公子,那許褚今晨領著兵馬前來營寨,堵著寨門讓你把我交出去,咱們不尋他的晦氣便罷了,為何還要幫那莽漢對付黃巾?”糜芳憤憤不平,出言反駁。
陶商伸出三根手指,一根一根的往下掰,道:“理由有三個,第一,我想把許褚收攏到徐州軍中。第二,你我畢竟都是徐州官軍,你是一軍主將,我是刺史親封監軍,路遇賊匪劫民,若是不幫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