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還是有些悶悶不樂:“那第三條呢?”
“第三,糜兄不要忘了,我們出自徐州,是君子之軍!”
義正言辭的三條說辭并沒有取得理想中的效果,特別是第三條理由,看糜芳的表情似乎有點……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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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過半,月夜已深。
深夜中的許莊已經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少數的幾家莊戶點著油燈,稀稀疏疏燈火的零散在莊子中的各處,這種安寧祥和的氣氛與這個紛亂的世界格格不入,卻又偏偏存在,如同狂風暴雨中的勁竹,搖搖欲墜卻不會失去根莖。
許莊背面,浮云黃巾的兵馬正在緩緩靠近,當先的馬匹,嘴巴上都蒙了麻套,蹄子上都罩了腳布,未免發出聲響,整個兵馬的隊伍如同月夜下一簇烏云,黑壓壓的人影以穩條不緒的速度壓向許莊。
“沖進去!”
居中的何曼雙眸赤紅的盯著近在咫尺的許莊,嘶啞的嗓音中隱隱的有著一絲壓抑的激動,就好似戈壁中的餓狼猛然發現游走的野兔一般,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是對于鮮血的渴望。
“沖啊!”也不知道誰的嗓音炸響了夜空,緊接著便是近萬人的齊聲應和,三千黃巾前部先鋒軍馬已經率先沖進了許氏的莊子。
沉靜的許莊在一瞬間如同炸了鍋一般!
家家戶戶中正在沉睡的莊家漢子們慌張的起身,抄起家伙紛紛出門來戰黃巾賊。
一時間莊內的大道小路、農舍院落中,遍地都成了戰場,黃巾兵與許莊民兵們拼命廝殺,刀槍、斧頭、犁鋤耙在月色映照下,四處翻飛,不時的濺起鮮血,揮灑當空。
女人和孩子們龜縮在房屋和農舍內,拼命的克制住自己的哭聲,圈內的牲口嘶鳴嚎叫,被沖突進去的黃巾軍連拉帶拽,強行趕出柵欄。
也虧了是黃巾軍在攻莊的同時,把精力也放在了搶糧搶牲畜上,不然的話,莊內的宗族子弟兵雖然撼勇,焉能打得過數十倍于己的浮云黃巾軍?只怕最終的結果便是人畜皆死,十室九空的悲慘局面。
饒是如此,黃巾軍實在是人馬眾多,他們一邊搶奪輜重的同時,一邊與宗族民兵交戰還是可以大占上風。
不多時,許莊內的死傷之人已達百人之眾!此刻莊內不論男女老少,但凡是能走道的,也紛紛站了出來,用自己的身軀保衛屬于他們自己的家園,立意與黃巾軍血戰到底……但雙方力量差距太大,頹勢依舊難以挽回。
此時,截天夜叉何曼也已經率領麾下親兵直入莊中,冷眼審視莊內所開辟的各處戰場。
“混蛋!怎么會有農舍著火?誰讓崽子放火的!”何曼瞅著瞅著,不由勃然大怒。
黃巾校尉急忙回道:“莊內之民頗為撼勇,與我軍拼死周旋,崽子們放幾把火,是用以做震懾之用。”
何曼咬牙切齒道:“混賬東西!!燒了糧草牲畜,算誰的?咱們是來搶糧的,不是燒莊!告訴崽子們!如再敢有放火者……殺!”
“諾!”
“還有,趕緊把戰事解決,拿著糧草牲畜出莊,休要多做耽擱!有阻攔之人管他男女老幼,給我下狠手地殺!”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