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十日后的冠禮日期后,陶商再一次送筮婆出了門廳,筮婆很爽利,直接伸手問陶商要那五十錢的許諾。
陶商更爽利,現場給她寫了個條子,讓她到糜府找糜芳兌現去。
……
……
所謂冠者,禮之始也,嘉事之重也。
雖然在陶商看來,這不過是個簡簡單單的成人儀式,但在古人的眼中,冠禮卻是人生中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對于有的人來說,比死爹更重要。
多少有些夸張,但至少比后世的入少先隊要重要的多,因為這是一種象征著男子成年的儀式,不是任何男子成年時都有資格受冠禮的,首先,年紀必須要合適,一般是十六歲以上,二十歲以下,再者,受禮的男子也要有一定的社會身份。
不是哪個阿貓阿狗都可以得到這種殊榮的。
陶商心中其實對這事挺有抵觸,冠禮之后就代表自己是成年人了,不再屬于青少年的范疇,辦事得負法律責任了,不能隨便再瞎忽悠人了。
也不曉得還能不能在像原先那樣胡說話瞎嘚瑟。
冠禮當日清晨,陶商還在朦朦朧朧的睡著,卻被人一陣大力搖晃醒了。
這幾日的時間,陶商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在規劃該如何經營丹陽郡,光是政策性的簡牘就寫了一大箱子。
在如此用功的前提下,陶公子明顯缺覺。
朦朦朧朧間,就聽見陶應慌慌張張的叫道:“大哥快起來!今兒是你冠禮的大日子,你怎么還在睡?!”
陶商迷迷糊糊的,抬腳就作勢欲踢。
比起一年前,陶應顯然是靈巧了許多,見陶商的起床氣又上來了,隨即靈巧的向后一跳。
一腳踢空之后,陶商詫異的用手指揉了揉昏沉沉的太陽穴,直起身來迷迷糊糊的看著陶應。
“二弟,你蹦什么?”
陶應吸了吸鼻子,揚眉道:“你夢中好殺人,我蹦遠點怕濺一身血。”
門外有風吹進來,陶商的意識開始逐漸清醒。
這孩子,長知識了啊,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今天一早,是要行冠禮是不?”
陶應使勁的點了點頭,跑上前一把抓住了陶商的胳膊,慌張道:“可不是嘛,別人都啟程去禰廟了,你還在這睡!快換衣服!”
早有管家陶洪派人將玄冠、黑服、系緇帶、素韠等物送過來,幾個人忙手忙腳的給陶商穿上,臉都不給洗的就將他揪出了門。
得虧是陶謙一大早親自去接王允和皇甫嵩同往禰廟,不然看見陶商這么耽誤事,老頭說不得又要跟他耍一套抽子槍法。
稀里糊涂的穿戴完畢,管家陶洪命人套好馬車,兩兄弟隨即上了馬車,風馳電掣的向著禰廟而去。
路上,陶商不由的埋怨陶應:“二弟,為兄這幾日天天熬夜辦正事,睡的晚了起不來,你就不能早點過來招呼我?非得這臨到事急才叫我起來,多耽誤事。”
陶應很是慚愧:“大哥你就別埋怨我了,若不是今兒早上憋了泡尿,我起來的未必比你早,今日完全是湊巧。”
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