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燦爛的血花在戰場上不斷的侵染著每一寸的土地,濡須塢前的平原上,一片一片的哀嚎聲響起,人與人的搏殺導致人仰馬翻,殘肢斷臂四處可尋,金屬鐵器的撞擊聲則是敲擊著兩軍士卒的耳膜,讓人聞之膽顫心驚。
金陵城的精銳兵將們,在許褚、徐榮的帶領下,浴血奮戰,因為事前得到了鐵血之令與充分的作戰準備,因而三軍將士中并無一人留手,所有的金陵城士卒們,在重甲的保護下,用盡渾身解數和手段,手刃著每一個出現在眼前的孫家軍兵卒。
孫家軍的悍勇,在金陵軍的面前,此刻卻是完全占不到什么便宜。
在他們面前的金陵軍,身披甲胄,手握精良的武器,一個個猶如全副武裝的怪物一樣,幾乎無可撼動。
特別是在兵器質量方面,金陵城的士兵們所擁有的武器質量,比孫家軍的要強出太多。因為金陵軍制府所產出的器械,并不拘泥于一道,鐵器的充足使他們可以大批量的冶煉各式各樣的兵器配備給士卒。
力氣大的士卒普遍使用戰刀,雙鐵戟這些殺傷性極強的武器,而身體不夠強健,但身手卻是很靈活的人,一般則使用的是彎刀、樸刀,包括長戟、長矛、長槊、戰斧等物,每一名士卒在兵刃上,都有充分的考量配用,甚至有許多士卒的身上還藏有流星錘等暗器,在兩軍對陣中,著實是令人防不勝防。
五花八門的鋒利兵器像是怪獸的牙齒,在孫家軍的陣營中撕開了無數的口子,吞噬著他們的血肉,摧毀著他們的身體,幾乎是在每時每刻,都會有孫家軍的士兵哀嚎著被擊倒在地上,血光迸濺,或死或傷,整個濡須塢前的平原下猶如屠宰場一樣,到處都是亡靈墓,到處都是英雄冢。
孫氏的兵馬在此一戰,沒有輸精銳程度上,他們輸在了裝備,輸在了硬性條件上。
濡須塢的正面,許褚依舊是坐鎮中央,他猶如一尊從天而降的魔神,將手中的虎頭戰馬刀揮舞的猶如菜刀一樣的爽利,巨大的力量與鋒利的兵刃,使虎癡成為了活生生的絞肉機,幾乎是沒一刀下去,都能濺射出鮮血,死傷在許褚手下的孫家軍士兵們,數不勝數。
拼殺在一線的虎衛軍,在許褚的帶領下,戰意越發高昂,殺性亦是越加奮起,而反觀孫家軍卻是越戰越衰,隨著死傷人數的不斷增多,孫家軍的陣型亦是開始發生了劇烈的松動,整個戰場的戰線急速的向著后方推移,孫家軍憑借著悍勇堅持在前線,但依舊猶如風中浮萍,搖搖欲墜,潰逃仿佛就在旦夕之間。
韓當眼見己方的戰意越加衰弱,心中越發焦慮,他看到了許褚在敵方進攻中所帶來的振奮士氣的巨大作用,于是便奮勇向前,向著虎癡所在的方向拼殺而去,意圖率領親軍直沖入敵方中軍斬殺許褚,以求在士氣上起到逆反之效。
當然,若是真的撞上了許褚,韓當的命今日便算是交待在這了。
或許是天意憐憫,在還沒等碰到許褚之前,就有一個人攔在了韓當的面前。
徐榮手持一柄金背大刀,帶著他那面獨特的招牌面具,率領一隊泰山兵,橫插在了韓當的面前,森然的瞪視著眼前的這位孫家軍的重鎮。
韓當見狀一不由的愣。
汴水之戰,孫家軍雖然也與徐榮打過個照面,但此刻的徐榮完全是換了模樣變了裝束,令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特別是那面獨特的青銅面具,幾乎是遮住了徐榮的大半張臉,根本看不清模樣,因而韓當認不出他來,也是在情理之中。
徐榮卻是不管那些,他將手抬起,用大刀遙遙的指著韓當,嘶啞著嗓子,冷然喝道:“賊子!孫策何在?”
韓當聞言不明所以。
長公子何時得罪了這么一個怪物?
雖然不曉得徐榮找孫策是何用意,但很明顯,眼前的這個面具將領找長公子并無多少善意。
他肯定不是奔著請孫策吃飯來的。
韓當定了定心神,“哼”了一聲言道:“汝乃何人?找我家公子作甚?”
徐榮揚天哈哈一笑,道:“找他還債!”
“放屁?我家公子乃當世英杰,從無與人虧欠!”
“呵呵,是嗎?可惜,本將就是他的寨主!姓孫的欠我一只眼睛!他若是不還,徐某這輩子也絕不會安生過活!”說到這,徐榮面具下的獨眼猛然蹦出一縷精光,冷聲道:“既然孫家小子不在這里,這利息便先由你替他還了吧?”
說罷,一夾雙腿,直取著韓當的面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