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脾氣一上來,韓遂的嘴里就開始不干不凈,對天子污言碎語。
估計是韓遂說的可能實在是太難聽了,馬騰心下都有些接受不了。
身為伏兵將軍馬援的后代,雖然落魄不比當年先祖的雄偉,還當了一段時間的叛逆,但馬騰這次來長安的目的還是想讓天子看一看他馬騰的儒將風情的。
他做夢都想將馬氏一族在自己的手中發揚光大。
來見天子的頭一個晚上,馬騰點燈熬油,幾乎是準備了一夜的腹稿,包括面見天子時的禮儀、問安,以及向天子進言今后當如何治理關中,并提出一些好的施政策略,在陛下的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
他甚至想過,若是天子龍顏大悅,一定要宴請自己吃飯,那自己在飯局上應該說些什么既有趣又不失風度的風聞趣事,來讓天子發自內心的欣賞于他——或者吟詩一首會比較靠譜的說。
馬騰做了這么多的準備,但他唯一忘記了一個可以將這一切摧毀的人,那就是韓遂。
韓遂在天子面前的作為,徹底的將他和馬騰,送到了和董卓一樣的西涼惡狗水平線上。
看出天子在看他們二人的眼神中,那股隱晦的輕蔑與厭惡,馬騰知道,他想要從西北蠻子翻身變成大漢高階士族群體中一員的愿望,隨著韓遂對天子的破口大罵,而宣告徹底破產。
韓遂毀了馬騰當文化人的夢想,馬騰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這對時而好時而壞的把兄弟,在奪下長安后,因為理想和政治行為的不同,再一次的產生了矛盾。
西涼人和中原人處理事情的方式有些不同。
中原人產生了矛盾,大家一般都是以談為主,大家先坐下來掰扯道理,唇槍舌劍,把大義占住,用手段和腦力來分配利益所得,如果談不攏,再想別的辦法。
西涼人則是很明顯的把這個環節給直接略過了。
談判對于他們來說,完全是多余環節。
有了分歧和矛盾,久居邊塞的西涼人的處理辦法一般只有三個字。
那就干!
就這樣,長安城內被董卓的舊部和三族鮮血侵染了一遍之后,又開始陷入了另一次的戰火之中。
馬騰大戰韓遂!
兩方從盟友變作敵對,各自碼人在長安的近郊集合,開始了連番的火拼內訌。
這種事對于馬騰軍和韓隨軍來說,可謂是家常便飯。
熟悉這兩位將領秉性的人都知道,馬騰和韓遂倆人火拼,著實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但凡只要他倆不死,一般過一段之后,都會握手言和,好的可以繼續穿一條褲子。
而且二人的實力還算是相當,在沒有特殊的情況下,兩方基本都是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事情終歸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有些變數。
這一次的馬騰軍中,出現了一匹黑馬,將勝利的天平,向著馬騰一方略微壓重了一些。
這一次出征長安,馬騰領上了自己剛剛十七歲,行過冠禮的長子馬超。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剛剛冠禮上戰場,在韓遂的眼中,并沒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