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耽擱,隨即安排許褚和徐榮代替自己指揮金陵的兵馬撤往彭城,而后叫上了陶應,兩兄弟與糜芳一同飛馬直奔著彭城匆匆而去。
在回返彭城的這一路上,兄弟兩人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沒有做任何休息,只是拼命的催動戰馬,奔著彭城快馬加鞭。
進了城池后,二人又直抵陶謙的府邸。
……
陶謙躺在床上,高燒不退,一直是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
但不知是身體中有潛在的堅強毅力,還是因為思念兒子心切,或是因為其他的什么原因,陶謙在知道兩個兒子回來了之后,居然奇跡般般的清醒了過來。
陶應的兩只眼眸中全是眼淚,上前一把握住了陶謙枯槁的老手,語氣哽咽,一時間似是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父親,您、您可嚇死我了!”
陶謙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伸手點了點陶應的額頭,噓聲道:“傻小子,為父的命硬的很,尚還死不得。”
陶應抬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虛弱道:“這些天,孩兒和大哥晝夜馳騁,連一刻都不敢耽擱,就怕父親出什么意外……”
陶謙呵呵一笑,道:“癡兒,你日后也將是身居高位之人,辦事怎地還是這般沉不住氣,傳將出去,豈不是讓旁人笑話。”
一直沒有說話,但卻和陶應一樣焦急的陶商道:“父親,二弟和我慌張也是人之常情,況且我大漢乃以孝治天下,父親身體有恙,我們兄弟倆若是還不緊不慢的,那才是讓旁人笑話呢。”
陶謙轉頭看向他,欣慰的笑了出來,那張遍滿了老年斑的褶皺臉上,充滿了慈祥和柔和。
“說到孝順,小子,老夫現在確實有一件事需要讓汝盡孝了……商兒你已經就任太傅高位,徐州眼下暫時清平,老夫回彭城時已經和諸公商議過,要在下個月選定吉時,為你舉行大婚。”
陶商聞言一愣,下月成婚,好像沒幾天了,滿打滿算不過五七八日。
接著,陶商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下泛起了悲痛之感。
陶謙如此著急的為自己舉行大婚……莫不是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時日無多了?
看著這個躺在床榻上,風燭殘年的老人,陶商的心中絞痛非常。
都到這個時候,父親他,還是惦記著自己的終身大事。
他是想在活著的時候,能夠看到自己成家立室。
“父親如此為孩兒著想,孩兒怎可不從。”
陶謙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轉頭對陶應道:“你兄長這次成親,也算是為你打了個榜樣,你要跟你兄長好好的學著,別落下了。”
陶應嗚咽著使勁點頭。
陶商聞言則是抬手擦虛汗。
父親對自己關懷是關懷,但這頭腦還是有些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