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紀呵呵笑道:“近三年來,大將軍盡心盡力的發展冀州和并州,無論是兵馬還是糧草,皆是與日俱增,非昔年可比,放眼天下誰人可敵?陶商雖然占據東南,但揚州南部,大部分的郡縣皆乃貧地,人口稀疏,陶商縱是再強,卻也不必放在心上……可慮者,唯金陵和杭州之富庶而已。”
袁紹搖了搖頭,嘆道:“不!金陵之富只是小事……你是沒見過那陶家小子,不識得此子的厲害……不行,袁某的霸業不能再拖了,火速傳令平原的顯思,讓他作速進兵,趕快進攻田楷和孔融,限時拿下青州全境!”
逄紀平日里和袁譚的關系很是一般,袁譚對他也不甚尊敬,一聽到這,頓時計上心頭。
“大將軍,長公子在平原屯兵已近一載,卻寸土未得,長此以往,耗費錢糧,荒廢兵馬,攜帶軍心,又不得城池,豈非坐視陶氏空長其勢?”
袁紹聞言一皺眉,道:“這孩子辦事忒的磨嘰!袁某即刻命監軍前往平原,督促其出戰。”
逄紀很是惋惜的道:“饒是如此,只怕也未必能夠如大將軍所愿。”
袁紹看向了逄紀,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大將軍,長公子可是您的長子啊,也是主管青州三軍的主將,您就是派了監軍,試問哪個監軍敢對長公子不敬?況且公子性如烈火,一個談不好,若是怒斬了監軍,您還能拿自己的兒子問罪不成?”
袁紹聽了這話沉默了。
細細思量了許久,方才聽他道:“聽你這意思,是指我兒擁兵自重了?”
逄紀很想說“是”,但他心中明白這話不能說。
所謂疏不間親,有些事得誘導袁紹,讓他自己去品。
逄紀急忙擺手道:“大將軍誤會了,屬下絕非此意,紀只是覺得軍中一般將領鉗制不住長公子而已,而且眼下又是陶商剛剛繼承陶謙基業的關鍵時刻,青州對于大將軍來說,實是至關重要的。”
袁紹聞言點了點頭,道:“你這話雖說有理……可問題是,難道還得袁某親自去一趟不成?”
逄紀呵呵笑道:“依在下看,這倒是大可不必,畢竟東北的公孫瓚威脅甚大,黑山軍亦未全滅,大將軍坐鎮鄴城,也方便四下調度……不如,授權于三公子監軍之職,讓他前往青州,替大將軍督促長公子出陣,如何?”
袁紹聞言恍然大悟,道:“顯甫我兒,倒也是一個合適之選……只是這孩子剛剛冠禮,年紀是不是太輕了一些。”
逄紀道:“三公子雖然年輕,但在能力和性情上,在諸子之中,卻與大將軍最為相似,大將軍不是一直想歷練歷練他嗎?此番豈不正是一個機會?況且在身份上,也只有同為公子的三公子能讓大公子有所顧忌。”
袁紹摸著修飾的整整齊齊的須子,仔細的琢磨了一會,道:“有理……不過他畢竟太小,我還是不太放心,這樣吧,你與他同去,輔佐于尚兒,在關鍵時刻,也好點撥點撥他。”
逄紀深深的作了一揖,道:“紀敢不遵命!必盡心竭力輔佐三公子,令青州之事得競全功!”
袁紹點了點頭,突然對廳堂外的侍衛喊道:“來人啊,著袁尚吾兒來此,袁某有事要吩咐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