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他就是奉命屯扎在此,并時刻等候著曹操的軍令,直待軍令一到,便即出兵,在徐州西線劫持淮南一眾。
其實閻行很是不明白,如果換成自己,要是北上奔河北之地而去的話,自己一定會選擇走三河之境……可曹操卻執意將自己安排在離徐州西線較勁的蕭縣,也不知道這里面有什么說道?
閻行在離開許昌的時候,曾聽有司空府的內部人說,這次用兵,乃是那名平日里很少拋頭露面的鷹蛇府主事賈詡暗中為曹操定下的戰略。
閻行跟這個賈詡不是很熟……或者應該是說,整個曹營的所有將領,跟這位不起眼的主事都不熟。
司空為什么就這么聽他的?
雖然心中有疑惑,但閻行還是按照曹操的軍令去做了。
他是一個軍人,遵照軍令就是他的天職,更何況曹操對他也算是有知遇之恩。
當初在金城,韓遂倒是也頗為看重自己,還曾揚言日后要把女兒嫁給他,但卻一直都沒有施行。
且韓遂軍是賊軍出身,講究個論資排輩,以閻行那前在韓遂軍中的年紀,想要在韓遂軍熬出頭,至少還得要十年的光景。
但曹操在受降閻行之后,量才而用,破格提拔,直接將閻行委任成了校尉,且其任司空之后,更是將閻行提拔成了偏將。
身為一個降將,這升遷速度跟坐火箭沒什么兩樣了。
此恩此德,年輕的閻行自然是沒齒難忘。
不管淮南軍這次從哪條路走,閻行已經打定了主意,說什么都得替曹操分憂。
但是淮南軍的消息還沒到,許昌那邊,曹操的書信卻到了。
信中的內容,讓閻行簡直不敢相信。
他懷疑曹操是不是寫錯了……
雖然不知道曹操為何要如此,但閻行還是決定謹遵將令。
況且曹操能將這么私密的事情交給自己處置——閻行自認為,曹操已經將他當成了心腹一樣。
閻行的心中,多少有些小激動。
不日之后,張濟奉命領兵前來閻行的帳下聽令。
張濟乃是涼州武威郡的名將,成名甚早,而閻行雖然也是出身涼州金城,但跟張濟的名氣相比,實在是差的太遠了些。
饒是如此,將領不可違,張濟的名氣在涼州就是比閻行大五個來回,現在也得聽閻行的調遣。
“張將軍!”閻行笑呵呵的對著張濟拱手,道:“行在金城之時,就久聞將軍虎威,只恨無緣一見,今日得拜將軍尊容,實乃是行生平之大幸也!”
張濟聞言,趕忙擺了擺手,道:“不敢,不敢,閻將軍乃是主將,濟乃副將,閻將軍如此說,豈不是折煞濟也?濟已老邁,哪比的上閻將軍這樣的青年英雄!”
“張將軍不必過謙!”閻行一把抓住了張濟的手,一邊向帳篷里面走,一邊道:“這次劫淮南軍,司空派將軍過來相助,表面上說是給行當副將,實則卻是看某經驗不足,不夠老成,特讓張將軍來指點于我,將軍與行皆是涼州人,謙虛的話就不必說了!”
張濟聞言哈哈大笑:“難得閻將軍年紀輕輕,行事卻這般持重,曹司空果然是沒有看錯人!”
閻行面上笑的陽光燦爛,心中卻是已經泛起了寒霜。
曹司空當然沒有看錯人……他若是看錯了,我還怎么能借機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