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白色的褻衣褲在這一個瞬間就整個被鮮血染變了顏色,他的雙腿來回抽動,扔下了適才還視如生命的傳國玉璽,用兩只手掌拼命的去捂自己脖頸上那個要命的血窟窿。
但袁耀越是拼命的動彈,鮮血便流的越快。
從脖頸動脈中不斷噴射出的不只有鮮血,還有他快速流逝的生命。
袁耀的臉變的越來越白。
他既恐懼又哀求的看向張勛,用全是鮮血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張將軍!張將軍!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救救我、救救我!”
看著這個年輕的孩子在彌留之際的驚慌神色,張勛的雙眸不由的有些濕潤了。
不過半載的光陰,自己已經先后送走了兩位主公了!
“主公,沒事,您不會死的!醫官一會就到,一會就到!”
明知道袁耀此刻已經沒有回天之力了,但張勛依舊是出言安慰他。
他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盡量讓孩子死的時候安心一些。
袁耀的瞳孔已經開始漸漸的發散,渾身也不再像是剛才那么劇烈的抖動,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的,鼻息中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弱。
“我要去河北、我要去河北……”
在這個最后的期望中,袁耀離開了這個并不適合他的大爭之世。
張勛看著就這么不甘心離世的袁耀,伸手替他將圓睜的雙眸合上。
想起臨終前對自己殷殷囑托袁術的音容相貌,張勛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滾滾流出。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傳國玉璽,沖著黑夜怒聲嘶嚎:“劉勛匹夫!我此生若不殺汝!枉自為人!”
……
張濟率領西涼兵,與劉勛里應外合,在淮南軍營中大殺四方,很是威風。
張濟身為董卓的宿將,除了麾下所統領的一部西涼鐵騎匹馬縱橫,所向無敵之外,一身的精悍武技藝業也絕非常人所能相比。
他一馬當先,在淮南軍陣中往來沖突,手中戰槍揮灑如龍,手下幾乎三合之敵。
一名淮南軍的都尉迎上張濟,卻被他驟然發力,讓戰槍橫切過那淮南兵都尉的脖子,將對手的脖頸與頭顱分成兩截。
以槍替刀,其本領之強乃至于斯。
頭顱飛拋到天空中,很快又墜落下來,跌滾到一旁。
“還有誰!”
張濟涼州人的血性此刻被徹底的激發,當年隨董卓征討四方的殺戮之性此刻也油然而起。
在此等威嚇之下,圍繞上來的淮南軍連忙倉促退閃,根本無人膽敢上前直面其鋒芒。
而此時此刻,劉勛的一眾兵馬亦是從后方殺到,擊散了這一路淮南軍眾,兩路兵馬會和,共同繼續御敵。
張濟雖然原先不曾與劉勛見過,但劉勛所部特意多立大纛,在火光之下顯得格外顯眼,張濟的兵馬亦是早就被在事前被吩咐到了,因此兩方倒是還真沒有過大的誤會和沖突……即使有一些零星的,在兩位諸將眼里,也根本就不算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