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丘縣的北面……是泰山郡……泰山郡在曹操的手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司馬懿自顧自的嘀咕完,然后重重的一拍桌案,陰狠狠的道:“泰山賊寇在巢丘的北面往來頻繁,一定是他們在和曹軍做著某種不利與我徐州的私下交涉……嘿嘿,弄不好,曹操或許就是派人在和昌豨做談判,想要收攏他!”
王凌和嚴畯此刻有些看傻眼了。
現在的司馬懿一臉的陰霾,雙眸如同老鷹般的犀利,弓背拖腰,好似餓狼待食,看著要多駭人有多駭人。
與適才躺著口水睡覺的那副豬樣完全就是判若兩人啊。
王凌顫巍巍的向司馬懿一作揖,道:“縣尊?”
“嗯?”
王凌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的道:“那個……太傅那邊,好像已經派遣了太史慈將軍和臧霸去說服泰山的賊寇們吧?況且昌豨不是親近袁術的嗎?就算是袁術如今已死,依照他的立場,投靠袁紹對他而言不是更好嗎?何必要舍近求遠,親近曹操……”
司馬懿站起身,老神在在的道:“袁術死了,以昌豨的性格,投靠袁紹雖然最佳,卻也不是絕對,一則袁紹麾下勢力龐雜,士族大家林立太多,便是黑山軍也難有一席之地,更不要說是泰山賊了,二則若是曹操有意為之,此事卻并無不可,畢竟曹操的麾下,可是有很多泰山郡人,和昌豨可算是老鄉……”
說到這,司馬懿頓了頓,道:“第三,昌豨等賊寇盤踞在徐州北境,一旦得到了曹操的支持,無論是北上對抗袁紹,還是南下對付我們徐州,都會起到不小得作用,對他也是一種待價而沽!而對曹操言之,作為鉗制袁紹和我軍的棋子,泰山賊眾毫無疑問乃是一步妙棋,如果我是曹操,也一定會收服他們……曹操此番和太傅在徐州爭雄,說不得其真正的目地,卻是在泰山軍身上!”
嚴畯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適才藐視司馬懿的態度,他頗是尊敬的沖著司馬懿一行禮,道:“縣尊,若是曹操真的收服了泰山軍,那就是等于在我徐州的北境安插了一顆釘子,時刻都能扎我們一下,雖然不是很致命卻又不易根除之,此事棘手,需得趕緊向太傅稟報才是!”
司馬懿在地上來回轉了幾圈,道:“嚴畯,你守護縣城,并派人飛馬向老師稟報我之所想……王凌,你速速點齊兵馬,隨我一同北上,咱們入境泰山郡走一遭。”
王凌聞言一驚,道:“縣尊,縣城兵馬不足兩千,若是這么冒冒然的前去,又是曹軍又是泰山賊的,豈不等于送死嗎?”
司馬懿搖了搖頭,道:“非也!眼下臧霸和太史慈二人也在泰山賊眾的勢力范圍內,臧霸是想去勸降孫觀,尹禮等賊眾……但萬一這些人都與昌豨同心的,他們共同降了曹操,那太史慈將軍和臧霸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豈不危險?”
王凌聞言一想,還真就是這么回事。
二人眼下對司馬懿有些刮目相看了。
這個小子真是了不得!
平時沒事睡的跟豬似的,怎么一有事的時候娘的比猴兒都精明?
司馬懿繼續道:“子義將軍乃是老師的結拜兄弟,于情于理都不可不救,臧霸更是將來咱們破了泰山賊的關鍵!亦是不可不救……我和亮亮分任一縣之長,老師各賜了我們一千張金陵連弩,王凌,你可速速命軍中將士中善弓弩者配備此利器,此番前去,此物想必或可在關鍵時刻有大用處!”
王凌和嚴畯二人得了司馬懿的命令,隨即各自去辦事了。
……
想辦法乘隙泰山賊,鉗制徐州和青州,在今后的北方三大梟雄的斗爭中取得主動權,這就是賈詡想乘著曹操和陶商爭奪淮南軍時所達到的真正目地。
有的時候,一顆不起眼的小釘子,對于日后的大勢紛爭,卻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賈詡深深的明白這一點。
可惜的是,毒人自有毒人磨。
詭詐陰險的賈詡可能也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后生居然和他一樣的毒辣,居然能在幾篇公文中的蛛絲馬跡中,看透他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