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淡淡道:“本來也想不通,但一則我既已經為了保命而投效,便自當為丞相效力,何須再做顧念舊主之事?如此,也不過是偽君子之行徑,況且袁譚和袁尚昔日也非我主,相助丞相也是理所應當。”
陶商點了點頭,張郃這話若是換在一般士人的耳朵里,必然會被一頓抨擊,但聽在他的耳朵里,卻有了一些直率的意味。
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
“儁乂既然如此說了,那陶某便跟你說把計謀交待一下,首先我打算派手下的精銳校事,扮做袁尚的手下,去給袁譚送求救書信……當然了,河北信使一般碰見袁家公子如何說話,這些還要儁乂告訴我一個大概,然后,我們就……”
……
袁譚大寨。
袁譚連日來一直沒有動地方,倒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不敢輕易動。
各處營寨受到敵襲的消息他也通過斥候知道了,就連袁紹的主營都受到了攻擊。
袁譚昔日曾打過好幾場敗仗,為了這些敗仗,他已經被袁紹冷藏的太久太久了。
別說是昔日鎮守的青州,便是連鄴城也回不去了。
如今的袁譚,吸收了以往的教訓,卻是不在隨意出戰。
自己的營寨至今還沒有受到攻擊,袁譚雖然也曾想過是陶商顧念舊情對自己手下留情,但這種想法最多也就是想一想,當不得真。
舉棋不定之下,袁譚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陶商手下:裝扮成袁尚求救使者的人,來到了他的面前。
呈遞上袁尚的求救書信,又拿出來袁尚的符牌……袁譚確認無誤,確實是袁尚的求救無疑。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來送信的這個使者若是好言相勸,或是耐心引導,讓袁譚出兵倒還真是沒有什么問題。
偏偏那個使者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張口閉口都是“三公子這,三公子那”,完全不似是在求援,仿佛是代表袁尚來命令袁譚出兵救他一樣。
袁譚對袁尚本就是仇視大于親,再一看這個求援使者的態度,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父親還沒死……這混賬東西就好像已經開始以袁氏之主自居了。
袁譚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等,面對這種情況,他自然是不會出兵。
他打發了“袁尚的使者”回去,然后繼續干干巴巴的在營寨里待著。
袁尚居然這樣派使者跟我說話,自己若是應了他的話而出兵去救,豈不是承認了袁尚為袁氏之主。
別看袁譚這一年多的時間客居并州,但長子的身段卻一直沒有放下,他的心中還是惦記著鄴城那個大將軍的位置!
靜靜屯兵的時節,“袁尚”又派了手持書信的使者前來督促袁譚出兵,但袁譚只是口中答應,行動上一點沒有。
直到過了幾波催促出兵的使者之后,袁紹本寨的上將張郃,親自率兵來到了袁譚的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