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要查就查吧,我看你能查出個什么東西來!”
傅太妃遠遠的看到一個人進了大殿之后,才轉過頭來對著華興文扔下了這句話,忽然間像是得到了什么依仗一樣。
華興文這終于得到了許可之后,二話不多說,當先便點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勞煩這位公公去將香寒宮女叫過來。”
“香寒?”
傅太妃心里倏地一驚,又看了那個太監一眼,‘砰砰砰’亂跳的心臟才逐漸平息下來。
“去吧,將香寒給叫來,快著點,省得這華都司再說哀家故意推脫。”
傅太妃一番話說的是好生陰陽怪氣,‘故意推脫’四個字還被她刻意的押重了音調,生怕人聽不出來似的。
華興文倒是沒有覺得被擠兌了,他面色如常,公事公辦似的,“多謝傅太妃體諒。”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是險些將傅太妃氣了個倒仰。
那公公應了一聲,倒退著身子出去,找香寒去了。
約莫是一盞茶的功夫,只見這公公磕磕絆絆,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一臉的慌張失措。
“香寒,香寒,她上吊死啦!”
“死了?”
華興文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語氣里沒有多大意外。
反倒是傅太妃一副家里房子塌了的神情,驚訝的不得了,眉尾眼角卻透著股得意。
“死了,今早給哀家上妝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個時候怎么卻死啦?是不是有人加害她?”
小皇帝李恒慢悠悠的喝完了一盞茶,“是啊,怎的就死的這么巧了?”
李恒站了起來,慢悠悠的走到了那個小公公的身邊,“帶朕去瞧瞧。”
“陛下,這不好吧,死人地方污穢,不要污了陛下的腳……”
傅太妃從貴妃榻上仰躺起來。
皇帝到了的時候,都沒有見她起身,如今聽聞小皇帝要去看香寒尸體的時候,卻激動的支起了身子。
“傅太妃所言有理,還是微臣前去查看吧。”
華興文像是就等著小皇帝這一句話似的,話音一落,就要往外走,甚至都不需要那小太監領路。
華興文在出宮做東廠廠主之前,也在宮中帶了十多年,不說將宮中所有地方都銘記在心,但區區一個大宮女居住的地方他還是知道的。
他想到了昨晚臨睡前收到的線報,腳步便越發急促了一些。
“華都司莫忙,這人都死了,怎么也跑不了不是?”
說話的是鄭公公,他眉眼彎彎的挪著小步緊跟著,“莫督司走的這般著忙,可是要累壞我這雙腿腳嘍。”
華興文聞言露出一絲無奈,他進宮之后一直跟在鄭公公的身后,鄭公公于他來說,亦師亦父。
“鄭公公,您跟著干什么,您這在京北巷子住了幾年,難道還學會了仵作的活計?”
華興文知道鄭公公在京北巷子有一幢院子,鄭公公出宮之后一直住在那里,他三五不時的也會去看看他。
“哎呦,小兔崽子,咱家雖是沒有學過仵作的活計,但這死人卻是沒少見過的呀。”
兩人說話這陣子功夫,就到了香寒住的地方。
那里寂靜無人,顯然已經有人提前清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