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二十歲左右女子的尸體,身上僅僅穿著一件麻布裳衣掛在房梁上。
她眼珠子突出,舌頭長長的從嘴里吐了出來,一張臉猙獰的能讓人接連做好幾個噩夢。
“哎呦,這群殺千刀的,怎么就讓人吊在這里。”
鄭公公一打眼就瞧見了香寒那模樣,嚇得心臟‘砰砰砰’好一陣亂跳,將這傅太妃宮里的宮女太監盡皆罵了一遍。
華興文一個飛身就將香寒的尸體從房梁上取了下來,平躺放在了地上。
直挺挺的尸體,已經僵硬的不像話。
“這怎么就吊死了?”
鄭公公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了一個絲綢帕子直接掩在了自己的口鼻之間,眼神之中卻沒有露出多少嫌棄,滿滿的平靜。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他在宮中這一輩子,真的見過太多的死人了。
各種死法早就在他服侍先帝的時候就見了個遍了。
“暫且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吊死了……”
“這怎么可能不是吊死了?”
鄭公公瞇了瞇眼,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一點,“雙眼外翻,口舌吐出,也不見有什么掙扎的痕跡,這還能不是吊死的?”
華興文忽的沉默了下來,心里的疑惑卻越來越深了。
“她這既然沒有掙扎,那就是自己上吊尋死的,唉……”
鄭公公忽的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次放出宮的宮女里沒有她,但也不至于直接上吊尋死呀!”
“嗯?”
華興文忽的來了興趣,他昨晚收到的線報里指明了有人看到那個戲班子首領將一個包裹親手交給了香寒。
這個節骨眼上,無論那個東西是什么他都要查上一查,再加上……
前一陣子,海運的線索就斷在了李平云那——
先后李平云和那個藏著黑賬的小妾全都死了。
他調查那本黑賬忙的腳不沾地,卻發現那本黑賬不像是整個海運案子的賬本,更像是李平云自己做的黑賬。
目的更像是用這本黑賬來挾持幕后之人似的。
再好死不死的,他記得他在調查這個習戲班子的時候,得知這李平云就是這個戲班子里的常客。
他怎么可能不將這兩個案子串聯在一起!
這才有了來宮里這一遭的事。
要不然按照他的性子,在那個戲班子里的人說出背后之人就是莫云溪的時候,他早就去抓人了。
盡管他根本就不信莫云溪能干出這么蠢的事!
這個節骨眼上刺殺皇帝,還用自己擋箭?
莫云溪那個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小人怎么可能做得出這種事?
“哎呦,咱家也是剛記起來,這放出宮的名額還是咱家親自過得眼,這名額里原是有這香寒宮女的。誰料到,這第二次遞上來的冊子里,這香寒的名字卻是尋不到了,也不知道是因著什子事。”
鄭公公一臉的難以理解,又是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
“唉,死人晦氣,咱家這看上一眼也就罷了,回去服侍陛下去了,這屋里啊,華都司若是想要查上一查,那便查吧,這些東西總歸是都要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