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陣匆匆腳步聲,小太監帶著太醫也已經趕到,來的是太醫院的周太醫。
周太醫一來,被面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在莫云溪的指示下上前查看,林素武也不肯松手,因此他診斷得有些吃力。
四下寂寂,眾人的目光此刻全都聚集在周太醫身上,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落入眾人眼中。
莫云溪更是緊張無比,心下忐忑不安,是既憂心又害怕,怕聽到什么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消息。
察覺人的異樣,華興文不動聲色地上前,輕輕拍了拍莫云溪的肩,以作寬慰。
診查終于結束,周太醫站起身,朝莫云溪和華興文作了一揖,沉聲說道:“下官已經看過了,林夫人原本就患有急病,近來許是又著了風,幾重病癥下來,身子孱弱得緊,因此急病發作,藥石罔效才沒了生息。”
這位周太醫醫術不差,深得皇上信賴,聽說過不了幾日就要升任院判了,他的話想來應是錯不了的。
莫云溪心內想著這些,忽的回想起方才宴會上的情景,四下看了看,驚道:“人呢?林夫人出來時跟著一個丫頭,那丫頭人呢?!”
跟前的墨七一聽這話,忙吩咐人去四下尋找,周太醫此時神情微微一滯,似乎想要開口卻又終究是一言不發。
沒過多久,方才跟著林夫人的丫頭就被帶了回來,跟前是華興文手下的一個太監。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冬菱。”
冬菱跪在地上,聲音顫顫的,根本就不敢抬頭直視莫云溪的臉。
“本官有話問你,如實回稟。”
“喏……”
莫云溪將這個丫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面色一冷,目光中滿是審責之意,“本官方才瞧見是你跟著林夫人一道出去的,她出事時你可在跟前?”
冬菱慌忙地搖搖頭,很快卻又點了點頭,“當時夫人急病發作,奴婢害怕極了,跟前也沒有什么人,奴婢只好趕緊跑去找人,想讓人找太醫來。”
莫云溪瞇了瞇眼,語氣如冰,“也就是說,你去找人找到現在才回來?”
“是……”
冬菱整個身子抖如篩糠,顫顫巍巍的,好像很是害怕。
莫云溪面色不善,剛想開口再問什么,一旁垂手站著的周太醫卻在這時開了口。
“從林夫人的脈象看,像是身子太過羸弱,心氣已盡散,急病驟然一發作,便是半刻也撐不下去,就算那時太醫來了,也回天乏術。”
這一番話入耳,坐在地上的林素武抬了頭,看看周太醫,又看看懷中面色蒼白的夫人,痛苦得無以復加。
莫云溪輕吸一口氣,若是按周太醫所說,此事便半點不牽連別的,只是林夫人自己急病發作,才喪了命。
雖如此想著,可莫云溪一瞧見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那個丫頭,就覺得此事實在蹊蹺,若只是如此,那她為什么會害怕成這樣,到現在才過來,還是被華興文的人找了帶過來的。
思及如此,莫云溪眸光冷厲,直勾勾地盯著冬菱,看了她好一會兒,語氣冰冷更甚,“先抓起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