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體形肥胖,王祭酒一直負責管理天機閣中典籍文書,也就一直宿在閣樓中單獨開辟的一處房間中。
“龍珠”發生破損的事情本不應該由他過問,但聽到警鐘和侍童們的呼喊,就只得爬了十多層樓梯,胸腔中的喘著的粗氣此時還未順好。
面對祭酒起初的質問,魏恒直接跪倒在地,毫無猶豫誠懇答道:“弟子不敢撒謊。”
““龍珠”是由心脈之血所化,一直受到龍脈之氣的庇佑,怎么可能會破。除非是一品武者全力一擊……”張祭酒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大駭,但面上依舊保持著穩定的神色。
他給了其余兩位祭酒一個會心的眼色,三人一同走向東側環廊的一處靜室,待三人步入后,兩名侍童給三位祭酒斟了一杯熱茶,然后退出靜室,將木門輕輕掩上。
李祭酒徑直坐在主位,王祭酒、張祭酒分坐在左右兩側。
“這下可如何是好?估計已經驚動了宮里的那一位,這也...唉...”王祭酒其實在外面就看到了張祭酒嘴角那微不可察的變化。
張祭酒看了王祭酒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龍珠”破損可不是小事。大家還是一起想個解決的辦法。”
王祭酒將身體挪動到一個舒適的姿勢,肥胖身體下的圈椅發出“吱呀”的響動。
他眼珠一轉,將目光移動李祭酒和張祭酒低聲道,“天機閣今日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已經是警鐘大響,而且御林左衛也出動了。瞞是瞞不住,還是想辦法給燕皇陛下一個交待,總不能落了天機閣的臉面不成,你們兩位說呢?”
“眼下,我們可真是麻煩了。其余幾個祭酒都外出游歷,怎么就這檔子事讓我們三給遇到了。”
張祭酒滿臉愁容,“眼下乾國大軍壓境,又鬧出龍珠破損的事情。若真是天地元氣缺失導致,恐怕整個龍州都會陷入一片血雨腥風中。”
張祭酒平日教授的都是達官顯貴的世家子弟,對朝中的一些大事也是時常關注。
對于大朝會的決議也是隱約聽門下弟子提起過,因此才顯得格外愁苦。
“李師兄,你推演的如何?”張、王兩人一同將希冀的目光轉向端坐在首位的李祭酒。
“那顆“龍珠”離炎龍只有半尺左右的距離,而且又是在龍眼附近,定是王朝中極為重要的地方。”
李祭酒不斷變化手印,陰陽八卦游魚圖在空中不斷翻轉,黑白兩氣疾速游走其中。
許久之后,李祭酒擦拭掉額頭的汗珠,接著說道,“按照我的推演,命珠與天地元氣有關,定然是哪里出現了武道巔峰的對決,使得那一方天地出現元氣缺失,引動炎龍警示。”
“可以推演出大概方位嗎?”
王祭酒繼續追問道,既然不在開京城中,必然是其他郡府。“只要不是渤海郡就好,那里現在可是大戰之地。”
李祭酒喝了一杯已經涼了的茶水,緩緩心神,又再次捏出陰陽八卦游魚圖,一道道淡藍色的亮光在有如實質的八卦虛影中散發出來。
隨著李祭酒手勢的變化,靜室外面七星盤上空的那個暗淡的命珠也微微顫動。
王祭酒和張祭酒緊張的注視著李祭酒的一舉一動,生怕出了半點差池。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李祭酒長吁一口氣,將發抖的右手放在身旁的花梨木圓桌上,左手衣袍擦拭掉額頭的汗珠,虛聲道:“渤海郡。”
“渤海郡?那不是乾國大軍來襲的地方?”張、王兩位祭酒相對一視,兩人不約而同的禁聲。
三人都癱坐在圈椅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靜室內安靜許久,張祭酒才緩緩開口道,“前幾日的大朝會,想必兩位都知曉。
據我門下弟子所議論之事,加上李師兄的推演,我猜測會不會是定國侯......”
“定國侯!?”
“趙宗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