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延德十年他決定對付天下豪強的時候,已經沒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了。
管他是誰,攔在他面前的,都要死。
等清丈行動結束之后,郭鵬審查涼州卷宗,得知姜氏唯有姜冏一支得以保全,當時還感嘆人間際遇的奇妙之處。
結果此番前來,居然就正好見到了十四歲的小姜維。
這難道不能算是緣分嗎?
郭鵬覺得十分有趣,所以決定好好的逗逗姜維,結果把姜維嚇到了。
“太上皇,姜冏為官勤奮刻苦,盡職盡責,數年來沒有任何在公務上的錯漏,有關軍馬場的事情也都處理妥當,是有功之臣。”
鮮于銀眼見郭鵬把姜氏的過往說出,還以為郭鵬揪著過去姜氏反抗他清丈政策的事情不放,覺得心頭惱火,想要懲治這里的人,于是他趕快出言解釋,幫著姜冏說話。
郭鵬略有些奇怪的看向了鮮于銀。
“鮮于卿,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孤又沒有說什么,你不會覺得孤要懲處姜冏和姜維吧?孤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懲處臣子的人嗎?”
“啊?”
鮮于銀一愣。
“孤只是說說而已,曾經姜氏也是涼州名門,卻因為妄自尊大而滅亡,孤只是有感而發罷了,孤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
鮮于銀忙說不是,連連謝罪。
郭鵬擺了擺手,繼續看向小姜維。
“姜維,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小姜維愣愣地看了郭鵬一會兒,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開口道:“軍馬場,隴右軍馬場。”
“這里的馬都是用作什么用途的?”
“軍馬,供給給軍隊使用。”
“嗯,你也知道。”
郭鵬點了點頭:“所以,一匹馬從剛出生到進入軍隊服役,一共需要花費多少錢,你知道嗎?”
姜維眨巴眨巴眼睛,搖了搖頭。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而這筆錢來自于全民稅收,農民辛勤耕地繳稅,國庫才有錢拿來養馬,你喂給這些戰馬吃的飼料,戰馬身上的馬具,你使用的工具,都是用這筆錢買來的。”
郭鵬面色嚴肅:“你敢確保你能訓馬成功,不出問題嗎?一匹戰馬出了問題,魏國的損失有多大,你知道嗎?你能承擔嗎?”
姜維越來越緊張,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太上皇,他……”
鮮于銀看不下去了,想幫著姜維說點什么。
郭鵬舉起手阻止了鮮于銀想要說的話。
他只是盯著姜維,想要聽聽姜維能說些什么出來。
姜維沒有被郭鵬巨大的壓迫力所壓垮,他急促的呼吸了一陣子,調整了自己的狀態。
然后向郭鵬行了一禮。
“太上皇,學生并非是在亂來,學生是真的懂馬,也喜歡馬,愿意和馬相處,而且學生以為,只有用心去對待一匹馬,才能讓這匹馬聽懂號令,跟隨號令行動,才能成為優秀的戰馬。”
“是嗎?”
郭鵬勾起嘴角笑了笑:“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么對待這些戰馬的,又是怎么訓練這些戰馬的,讓孤聽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