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離別之際,他深耕三十余年的郭魏統治集團里,居然沒有一個人來送他。
他一個人凄凄慘慘的帶著家人,乘坐幾輛馬車,帶著一些行禮,凄涼的離開了洛陽。
除了洛陽城,行至城東南的駐馬亭,棗祗的車隊停了下來。
棗祗疑惑的掀開了簾子往外看,一眼便看到了諸葛瑾站在車隊前方的一個小亭子旁。
這一瞬間,棗祗有些感動。
他下了馬,走到了諸葛瑾身前,只見諸葛瑾笑吟吟地伸手指了指亭子里,他這才發現亭子里已經為他備上了一桌酒菜。
“子瑜,這……”
“瑾于民政部為官數載,深得部堂教導、提攜,此番變動,瑾無能為力,深以為憾,唯有備上一席水酒,為部堂送行,聊表心意。”
諸葛瑾對著棗祗深深一禮。
棗祗抿住嘴唇,嘴角向下,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好容易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棗祗伸手扶起了諸葛瑾。
“如今朝堂局勢,你來送我,不是做了眾矢之的嗎?群臣惱恨者,唯我而已,你做了農部尚書已經惹人注目,現在又為何要來送我呢?你這樣做,會讓旁人認為你是我的親信,對你不好。”
諸葛瑾直起身子,搖了搖頭。
“對錯在人心中,部堂一心為公,瑾不認為部堂有錯,前來相送又有何懼?部堂對瑾有恩,瑾不能為了前途就忘記部堂對瑾之恩德,若忘恩負義,瑾還有何顏面立于朝堂之上?”
一番話說得棗祗感慨不已,終于忍不住情緒,掉下眼淚來。
“子瑜……唯有你來送我……”
棗祗到底還是覺得凄愴,覺得難過。
為官那么多年,不曾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一心為公,卻落得如此下場,到頭來只有諸葛瑾一人相送,那么多他力主提拔多加照拂的部下卻當他不存在,這讓他悲傷不已。
“所謂官場,便是如此了,部堂權勢大之時,人人爭相巴結,數日之間,皆以部堂為仇敵般,這便是官場了。”
諸葛瑾嘆息一聲:“部堂此去,還有何打算?”
“還能有何打算呢?歸去罷,做個老農,耕讀傳家,安度晚年,別無他求了,那么多年的辛苦,也算到頭了。”
棗祗苦笑著說道:“倒是你,子瑜,過去還有我頂在前頭,現在,你就是眾矢之的了,萬萬要小心謹慎啊。”
“瑾牢記于心。”
諸葛瑾再拜。
棗祗連連點頭,扶起了諸葛瑾,露出笑容
“來,不能浪費你的一番心意,離開之前,最后吃一頓地道的洛陽美食,以后再想吃,就不一定吃得到咯!”
“甚好。”
諸葛瑾引著棗祗坐下,自己也坐下,為棗祗斟酒,在飯桌上談論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一些有趣的往事。
兩人談了很久,席間多次大笑出聲,推杯換盞,仿佛這不是一次悲傷的送別,而是多年老友未見的重逢宴會。
PS:那啥,群里人叫我宣傳一下VIP群,嫌群里人太少了,不熱鬧(攤手),肆玖八肆陸柒零八八,想加的就加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