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不知。”
郭瑾搖頭。
郭鵬冷笑一聲。
“因為他身上曾有主持月旦評的光環,他曾經是被天下士人認同的宗師,被他點評的士人非常多,甚至眼下朝中還有曾經被他點評過而揚名的士人,在擔任職位。
否認他的道德,否認他的名士光環,抨擊他,詆毀他,就是在和那些被他點評過的士人還有家族為敵,他們能出仕,靠的就是許靖的點評。
現在否認許靖,詆毀許靖,不就是在和他們自己作對嗎?不就是自毀根基自戳雙目嗎?這樣的事情他們會做?他們會承認自己和許靖一樣?”
“原來如此。”
郭瑾點了點頭。
“還不止如此,他們不僅不會旁人詆毀許靖,和自己的后代都不會允許,至少不會允許他們公開批評許靖。
大家心里都知道許靖有才無德,是個貪生怕死之人,但是,誰也不會說出來,這樣的事情只會被他們埋藏在心底。”
郭瑾對士人的無恥和卑劣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好一群無恥之徒。”
“就是因為他們足夠無恥,所以才能走到今日,與咱們父子同朝爭斗,不夠無恥的人都已經死了,活不到現在。”
郭鵬開口道:“所以,我們才要選擇許靖來做這個禮部尚書,讓他來負責人才的選拔,讓他繼續負責給士人們評價。
雖然他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但是,誰讓他有名氣呢?這樣的人,就算成為了禮部尚書,也不會得到人心。
士人一邊鄙視他,一邊卻又不得不與他合作,不得不恭維他,那種感覺,就像是吃下自己最不愿意去吃的東西,如此,豈不美哉?”
郭鵬臉上的笑容非常惡劣。
看到郭鵬臉上的笑容,再根據郭鵬之前的言論,郭瑾意識到自己的父親可以成為皇帝絕非偶然,而是必然。
他也意識到許靖是個對于皇帝來說完美的人選。
對于任何士人來說,這都是個大殺器。
反正你們選的人,你們自己受著,郭某人還真不信有人會選擇跟隨許靖,或者拉攏許靖給自己增加勢力。
許靖能坐穩這個位置的唯一原因就是郭某人的認同。
很好,現在,禮部的問題解決了,不僅能解決了,還能好好的惡心一下那群不要臉的士人。
我看你們到底要不要通過許靖來做官,我倒要看看在你們眼里做官重要還是臉面重要。
對,我就是在侮辱你們,我就是在嘲諷你們。
你們打我啊。
有本事打我啊!
吔屎啦你們!
郭某人就是如此囂張。
然后,就是吏部的問題了。
比起禮部還能放放嘴炮的環節,吏部則是實打實的權力部門。
程昱因為做了吏部尚書而被稱作【天官】,很顯然,這是大家一致認同的事情。
吏部尚書的權力很大,幾乎可以左右朝廷爭斗的局面,被任何一個實權大佬所掌握,都能讓他在尚書臺內部占有絕對優勢。
程昱就是因為擁有這樣的權力才把田豐折磨的要死要活,逼的他走投無路,不得不奮起反擊。
現在,這個權力不能交給程昱,也不能交給田豐,那么又該給誰呢?
郭瑾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然后,郭鵬給出了標準答案。
現任河東郡太守,徐州人,張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