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心驚膽戰,越想越是害怕,曹仁覺得自己必須要立刻行動起來。
不能慢,要快,不能下手軟弱,要狠。
要主動,要一舉查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涉及到這件事情,然后一舉收網,把軍隊負責管理的筑路工地摸個一清二楚!
曹仁這邊開始行動的時候,毛玠這邊也得到了具體的消息。
司馬懿得到了曹仁的指點和介紹,直接來到涼州首府尋找刺史毛玠,把所有事情直接和毛玠交代了一下,不曾隱瞞。
聽到司馬懿把事情說了一個大概,毛玠大驚失色。
“居然有這種事情……仲達,你說,這件事情目前只有諸葛孔明一人在調查?”
毛玠看著站在面前的司馬懿。
“是,目前為止,下官所知道的,只有諸葛孔明一人,旁人是否知道,下官不知道,但是他們應該并沒有做什么,想做點什么的,只有諸葛孔明一人。”
“那還好……”
毛玠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吐出,安撫了心中的憂慮。
“只有一個人,那就不是什么大事,好解決,但是……你所調查的事情,都是真的?整個廣至縣范圍內,只有一節筑路工地上能吃三頓飯?”
司馬懿點了點頭。
“是的使君,整個廣至縣范圍內,下官派人調查過了,得出的情況就是如此,不會有誤,那些貪贓枉法之輩把皇帝陛下的恩德當做他們貪墨的機會,以至于做出如此膽大妄為的事情!”
毛玠緩緩點了點頭。
“我竟然不知道有這種事情……”
“那些人為了貪墨,也是煞費苦心,若這件事情被毛使君知道了,他們怎么會有活路?”
司馬懿的語氣非常沉痛。
“讓我早一點知道反而情況不會很嚴重,不讓我知道的后果就不一樣了。”
毛玠用正常的聲音說出了很恐怖的話之后,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司馬懿一陣。
他覺得司馬懿這個年輕人還是蠻有前途的。
“你怎么會想到直接來報告給我這件事情?你就不會覺得我也有參與這件事情嗎?”
“毛使君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司馬懿非常堅定的開口道:“毛使君跟隨陛下南征北戰十數年,是陛下倚重的老臣,為魏國建立立下汗馬功勞,又被陛下委以重任,鎮守西陲,安撫涼州。
下官在洛陽的時候就常常聽說毛使君奉公守法,廉潔如水,與毛使君共事過的人都如此稱贊毛使君,陛下賞賜的東西毛使君也經常推辭,或者用以資助生活貧困的族人。
毛使君自己生活清貧,很少吃肉,衣服都是補了又補,很少添置新衣,如此這般奉公守法的毛使君,怎么會做出這種骯臟茍且的事情,辜負陛下的信任呢?”
毛玠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又快速恢復平常。
“都是虛名罷了,只我一人奉公守法又有何用?底下人瞞著我肆意妄為,貪墨國帑,損傷陛下恩德,簡直不知死活!”
毛玠很快就生氣了,狠狠拍了拍面前的案幾,然后又嘆了口氣,說道;“我雖然沒有審訊官員的職權,但是官員貪腐,貪墨國帑,也是我識人不明,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此事,我是要負責的。”
“使君……這不是使君的錯,官員貪腐,是自己出了問題,使君沒有洞察人心之眼,怎能說這是使君的錯誤呢?”
司馬懿對此非常不認同。
毛玠連連搖頭。
“只我自己不犯錯又有何用?若是我自己辟召的官員出了問題我卻不知道,還需要你來報告給我知道,這難道不是我的過錯嗎?
其他官員我管不到,但是我自己辟召的官員還是受我約束的,我會上表向陛下請罪,然后全力協助法曹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