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劍峰。
九峰仿佛高高在上的仙,俯瞰著為凡人的群山。
所以它的季節時令完全和凡俗不同,凡俗中已是落葉滿天,金黃璀璨,到了收獲的季節,可承劍峰上還是一片翠綠,有荷花初綻,桃李爭艷,甚至小溪邊還能看到魚兒自由自在的游著。
這條溪也是此次大比的地方,叫做試劍溪,
小溪兩旁放著一些桌案,每個桌案前放著一些點心和幾把椅子。
陳桂之帶著黑姑娘來到試劍溪的時候,溪邊站滿了弟子,他看了看,找到了屬于鐵劍山的位置。
他左邊的桌案上坐著虛云大師,他點頭微微示意;右邊坐著坐著青蓮宗寧致遠,寧致遠也和陳桂之打了招呼。
寧致遠右邊的桌案上卻是沒有人,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上面放著三個草人,草人扎得極好,還給他們穿上了道袍,若是放在田野里,肯定能嚇得麻雀不敢取食。
陳桂之滿臉的驚訝,不知道哪個門派竟然如此不尊重蜀山。
虛云大師笑了笑,“看來施主長久不聞江湖事了。”
陳桂之立馬恭敬的說道:“愿聞其詳。”就連寧致遠也側起耳朵,對放稻草人的神秘人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近些年,總有三個年輕的小道士出來闖蕩江湖,他們專殺貪官污吏,邪惡魔頭。圣山四堂之一的血神堂堂主就是被這幾人給殺了,還有負責督運賑災糧草的戶部侍郎也是被這幾人給殺了,剛開始被幾個半步破海的追殺,最終卻被幾個人揍了一頓,還扒光綁在了樹上,樹被掛了皮,還寫著一個地址,圣皇下令一查,卻發現那地方埋著戶部侍郎貪污公款的證據,因為這兩件事,這三人被民間吹捧,還有人立了稻草神仙廟。”
聽到這話,陳桂之微微一笑。
“當年陳施主還有寧施主的舅舅你們也是如此。不過不一樣的是,沒人見過他們,不過他們殺了人之后卻是會放三個稻草人。”
“大師說笑了,他們三人比我們當初能折騰多了。”
接著陳桂之微微蹙眉,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很是尋常,不過今日是七峰大比,出現了三個稻草人,莫非那三個年輕人也是某一門的得意弟子?
虛云大師接著講道:“而且這三個稻草人還有名字,一個叫芝麻,一個叫木頭,一個叫綠豆。今日我來的時候就那張桌子還空著,今日蜀山各峰的弟子蜂擁而至,也沒看清是誰放了幾個稻草人在此。”
“等貧僧發現,心里也有些疑惑,走上前去一看,果真看到了每個稻草人的身上都寫了名字。”
陳桂之反應極快:“芝麻,綠豆和木頭。”
虛云大師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哪家的弟子?”陳桂之接著問道。
虛云大師笑著回道:“看這桌案的安排,應當是長生觀的朋友。”
經過這么一介紹,陳桂之卻問道:“莫非這三位是長生觀三位老劍仙的傳人?”
虛云大師點了點頭,“看這奇怪的行事方式,八九不離十了。”
他們正說話間,幾個披著袈裟的大和尚也來了,看著穿著破道袍的稻草人,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和虛云大師等人打招呼,臉色鐵青,十分的難看。
“這應該是臥佛寺的和尚。”寧致遠介紹道,他自小就討厭這幫虛偽的和尚,從來不以“大師”二字介紹。
陳桂之十幾年未出江湖,而且那件事發生的時候,臥佛寺也未曾表態,甚至為了不卷入斗爭,連人都沒來一個,他自然看著面生。
“這群和尚的臥佛寺聽說被滅了門,此番的觀禮他們寺中修為高深的幾個人全都來了,卻被魔教給燒了老巢。”
寧致遠壓低了聲音,不咸不淡的說道。
虛云大師自然也聽到了,打了一個佛偈。
他們正說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帶著一群武士走了過來。那些武士身上穿著鎧甲,帶著制式的長刀,走起路來步調統一,一看就是來自于皇室。
臥佛寺的人看到老人來了,立馬一臉諂笑迎了上來。
“傅太師,您好。”傅子凌也是象征行的點了點頭,看到了坐在末位的虛云大師,立馬走了過來。
“虛云大師好。”傅太師先行問好。
虛云大師也回了一禮。
“對于慈恩大師的事,陛下也深感悲慟,大師舍身取義,陛下深為感動,已詔令全國為慈恩大師立廟。”
虛云大師立馬說道:“阿彌陀佛,貧僧謝過圣皇,也謝過太師。不過佛家之人淡泊名利,實在是不必如此。”
傅太師卻說道:“大師淡泊名利令我輩汗顏,不過圣諭以下,沒法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