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摸著胡須,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趁著我還有話語權,好好的使喚你們。”
突然間,他話鋒一轉:“對了,你們今晚誰來暖床?”
……
小童走在前面,蘇青和徐長安殿后。
洞里的溫度似乎沒有變化,所以他們不知道外面已經大雪紛飛。蘇青還是那副樣子,抱著短刀,走兩步便咳嗽兩聲,洞里不似外面一般亮,徐長安也沒注意到他沿途丟下的帶血的錦帕。
“對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路很長,雖然有些暗,但并不崎嶇,所以一路往前也有些無聊。
蘇青的聲音從前面冷冷地傳了過來:“你問這么多干嘛?”
徐長安抓抓腦袋,他一思考問題的時候便喜歡抓著腦袋:“你看我們一路上走了過來,雖然沒遇到什么生死危機,可也算一起歷險的伙伴,我總得知道你來自于哪,想要來干什么。”
蘇青沒有回答他,反而是問道:“那你呢?”
徐長安手一攤:“我不怕你笑話,我現在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世,時叔把我養大的,不過幾個月前這個小老頭每義氣的溜了,留書讓我上蜀山。然后被蜀山莫名其妙的趕了下來,經太師介紹來到了這里。”徐長安大體說了下自己最近的遭遇。
蘇青聽完之后,停了下來,借著通道里不明亮的光仔仔細細的看著徐長安。
徐長安所說的大部分的事他都沒有眉目,可有一件事他卻能夠對得上來。
畢竟蜀山被圍,大軍壓境,圣皇要求蜀山把那個人的兒子放出來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莫非就是他?
蘇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作為那個人的兒子,徐長安的表現終究只配得上“平平無奇”四個字。
不過蘇青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徐長安,的確和小時候記憶中的那人有幾分相似。
徐長安有些局促不安,被人這種盯著看,他只在渭城的花柳巷和凌安府德春樓見過這種情形,不過那都是花錢的大爺們這樣盯著姑娘們看。
蘇青收回了目光,快速往前趕去:“我是來找親人的,你放心!”徐長安一愣神,蘇青已經遠遠的走開了。
徐長安伸了伸手,朝著那道白色的背影大聲的喊道:“誒,我們一樣啊。”
……
天暗了又亮,大雪依舊在飄,陳平依舊坐著那輛馬車趕到了將軍府。
那四個紫荊衛也學聰明了些,一大早便找了個車夫吼著,不然這個人真的會讓她們盯著風雪趕車。
與昨天不同的是,陳平手里多了一個手爐,還帶著一壺熱氣騰騰的茶,隔著老遠,都能聞到茶葉的那股清香。
陳平走進了書房,老將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顧自練著字。
陳平也把這當做了自己的家,打開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來。
一個安靜的喝茶,一個安靜的寫字,似乎是兩個世界的人。
從始至終,陳平沒有說話,老將軍也沒有說話。陳平喝了幾杯茶,起身便走,想了想,他把自己帶來的那個手爐放在了桌子上,朝著老將軍鞠了一躬,輕輕的關上了門。
等到陳平走了之后,老將軍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還在沸騰的茶壺,沒有說話,看著那個做工并算不得精致的手爐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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