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水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淡淡的回應道“天外有天,誰知道呢”
大皇子歪著頭,看著她道“輕水,要不我們就一直在這里,可好。”
莫輕水知道這大皇子的意思,仍是淡淡的說道“皇子殿下,輕水只是一介草民而已,皇子您身份高貴。”
“你也不要用這個理由搪塞我了,我知道。”大皇子嘆了一聲說道。
莫輕水把手放在琴弦之上,淡淡的說道“皇子殿下既然知道,那就別問了,皇子殿下今日不止是要聽琴吧”
大皇子有些尷尬。
“殿下您有事就說,我能做到的必然會做到。”
大皇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咬牙說道“我想結交一番這何晨,可惜他一直住在徐長安的府邸,我若直接去,只怕徐長安為難我。大凡文人雅士,沒有不愛琴的,輕水”
莫輕水截過了他的話,淡淡說道“我知道了,我幫你制造一個機會結識他就行。”
大皇子看了一眼盲女,點了點頭。
白衣柔弱的盲琴女熟練的收起了琴,背在了背上,那琴比她還高,顯得她有些笨拙。
莫輕水走到了門邊,大皇子突然站了起來。
“我送送你吧”
莫輕水雖然看不見,可她還是轉過了頭,大皇子看到那張清秀的臉,心弦似乎被撥動了一下。
“不必了,皇子殿下的恩情,輕水會記在心里,當輕水完成最后三件事后,我們恩仇兩清。”冷清的聲音傳到了大皇子的耳中,心突然痛了一下,她似乎在倒數著離別的日子,還有些期待。
對于其余的女子,大皇子可以用銀兩,可以用強。
可偏偏這個女孩子,他把她放在了心里,擺得很高,所以他愿意尊重她,尊重她的選擇。
莫輕水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大皇子只能看著那扇空蕩蕩的門,最終一聲長嘆轉回了屋里。
城外的那個院子里,老人面色不太好。
他氣的不是柴薪桐拒絕成為未來的小夫子甚至夫子,對于柴薪桐來說,他和他背后的那位師傅才不稀罕什么夫子、小夫子的名頭。
他氣的是,這柴薪桐完完全全的拒絕了自己,不給自己一絲的機會,他看得出來,也是因為樊九仙的緣故,不然只怕這柴薪桐會直接罵他了。
樊於期的手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激起了茶杯里的茶水,灑到了桌面之上。
“不識好歹”
何潛看著自家生氣的將軍,上前寬慰道“其實也是一個好消息,我們插不進夫子廟。同樣,何晨被孔德維和柴薪桐護送成了武考第一,說明圣皇也未成功,他在將軍您身上施展的手段,在夫子廟這里吃了癟。”
樊於期冷哼一聲,要是別人說這話,他早就一巴掌過去了,這是在揭他的傷疤。但說這話的是何潛,跟了他十幾年的老人。
他就是被圣皇和那個姓徐的算計,一步一步的失去了護龍衛的指揮權。
“我們的目的,不是夫子廟,既然借用不了夫子廟,那我們可以走另外一條路啊”
樊於期眼神一凝,突然道“你說的是胥先生”
何潛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們和大皇子合作,能暫時掌控鐵浮屠,就有了初步的話語權,之后再徐徐圖之。”
“只是”何潛話說道一半。
“只是什么”樊於期立馬問道。
“只是小姐那邊,畢竟對方是以聯姻作為條件的”
樊於期冷哼一聲道“都是我的兒女難道我還不能做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為正統,她還能翻天了不成”
“可只怕其它的少爺”
樊於期一擺手道“別提那幾個忤逆子,我自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