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他決定要退下來,夫子廟面臨著極大的震蕩,我可不希望被選中的人出什么差錯,你也知道,這圣朝文人的地位,長安周邊的幾個州還好,可那些極遠的地方,書本和道理似乎成為了洪水猛獸,對于他們來說,吃得飽活下來才是最大的真理。”
晉王嘆了一口氣道“這似乎也沒錯。”
小夫子搖了搖頭道“錯了,若是亂世,自然是沒問題,再大的道理抵不過生存。”
他咂了一口茶道“可現在我們有圣朝,南方已定,現在還有三大將軍鎮守邊疆。淤血殺敵的事,保一方安寧,應該是他們來做。”
“至于百姓,則是憑其所愛,想習武的習武,想學文的學文。”
“可現在呢”小夫子反問道。
“不時文,無人傳遞一些好的東西,百姓只會越來越愚昧,越來越難以發展。”
他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打天下是需要馬背和刀劍,可守天下和要一個盛世,卻是少不了筆墨紙硯。”
晉王看到小夫子認真的神情,只能說道“圣皇他也不是那么排斥文人吧”
小夫子冷笑一聲“他自然不排斥文,他排斥的只是不屬于他的文,他需要的是幾桿聽話的筆,而不是自由生長的思想。”
這些彎彎繞晉王是聽不大明白,不過他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夫子廟絕對不會危害這個天下
皇城腳下有一個小院。
大廳中燈火搖曳,三個人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
這三人很是面熟,都在武考之上出現過,只是其中一人第一輪便被淘汰,而剩下的兩人,一位是當日敗于王思和手下的胡先生,而另一位則是姜敬言了。
突然,一陣風刮過,那燭光搖曳了一下,便又頑強的站了起來。
三人看到這道身影,立馬單膝下跪道“見過大人”
那人沒有轉身,聲音有些嘶啞。
“你們讓圣皇失望了。”他淡淡的說道,三人都低下了頭。
“你們三人之中,也只有姜敬言表現尚可,其余兩人”他沒說出來,只是冷哼了一聲。
那兩人知道自己表現不好,只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只要你們武考能取得一個較好的成績,圣皇都會想辦法讓你們成為小夫子,甚至夫子,可惜啊”
他瞥了三人一眼,繼續說道“圣皇陛下也沒放在心上,失敗了就算了,畢竟對手也不是等閑之輩。”
聽到這話,三個人松了一口氣。
“只是,最近樊老頭活躍了起來,他們不會放棄將要動蕩的夫子廟,你們想辦法混進去。”
三人聽到,同時拜道“必不辱命”
這位大人冷哼一聲,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
三人才要離開,走向大門,這位大人突然發聲“姜敬言等一等,其余兩人你們先去吧”
那位大人聽得那兩人走了,緩緩說道“圣皇讓我選一個人,給他一個提示。”
姜敬言聽到這話,怎么不懂立馬下跪謝道“謝大人栽培。”
“圣皇說了,想知道樊老頭準備做什么,可以從大皇子入手。”其余的不需我多說了吧。
姜敬言再度道謝。
“還有,好好表現,圣皇也有幾件圣賢遺物”
說完之后,那位大人似乎化作了一陣風,須臾不見。
鳳鳴閣。
今日沒有往日熱鬧,整個大廳就是那個盲眼白衣女子在撫琴,大皇子則安靜的坐下下方,用手撐著臉,認真的聽著曲子。
最后一個音落下,盲女輕輕的撫摸著這琴,隨后淡淡的說道“皇子殿下,你心不靜。”
大皇子微微一笑道“輕水,你這技藝可是越來越高了,只怕整個圣朝論撫琴,無能出你其右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