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如纖蔥,神情淡然,音如天籟。
當第一個音律想起的時候,整個歡喜樓便靜了下來。
一曲彈畢,就連沈浪這不懂音律的小孩都沉浸在了其中。這時候,歡喜樓才恢復了熱鬧。
徐長安看著那個莫輕水,拍了拍沈浪問道“這個姐姐是不是剛剛被老婦人偷了錢袋的那位”
此時,微風吹過,練起了輕紗帷幔,立馬引來了陣陣驚呼。
雖然只是一瞬,但足夠他們看清了那位琴師的容顏。
沈浪立馬點了點頭,朝著徐長安說道“對,對,對,就是她,笨得要死。”
徐長安笑笑,沒有說話。
一曲彈畢,便有很長的休息時間。
因為莫輕水技藝高超,琴音引人入勝,所以兩個時辰便只需要彈奏三首曲子便可。
徐長安沒什么好去處,所以便帶著沈浪待在了歡喜樓。
沈浪雖然有些無聊,但在這里怎么都比在侯府好。
不知不覺間,兩個時辰過了,那位瘦弱的盲女琴師收好了琴,背在了背上,然后找了一根木棍,在地上敲敲打打的走了出去。
徐長安見狀,生怕出現昨天的情形,有些放心不下,便帶著沈浪遠遠的跟在了“莫無常”的身后。
莫輕水背著琴,用棍子敲打著地面,等到了熟悉的地方,便把棍子放在了放在了身后,她輕聲熟路的走到了一個面攤前。
面攤大嬸認得這盲眼的女孩,只是不知道她背的是什么。
這個女孩,以前偶爾會來吃吃面,可最近,酉時過后便天天都來。
“來啦,姑娘,老樣子么”
大嬸熱情的打著招呼,看到莫輕水點了點頭,便開始忙活起來。
此時的街道,出了平康坊外,其余地方都有些冷清了。
大嬸的客人也不多,莫輕水吃完了面,往腰間一摸,卻只能無奈一笑,搖了搖頭,才想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無常姑娘,你的錢袋掉了。”說著,便把早先時間和沈浪一起去買的錢袋遞了過去。
莫輕水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微微一笑道“多謝有時公子了。”沈浪聽著,也沒拆穿徐長安,只是莫輕水摸到那錢袋的時候,卻輕輕一笑,露出了好看的牙齒。
她把那錢袋往徐長安手里一推,搖搖頭道“多謝有時公子,材質應該同我的錢袋一樣,可卻不是我的錢袋,公子費心了。”
徐長安聽到自己被拆穿,有些害羞,耳朵根都有些紅,只是莫輕水看不到。
兩人都沉默不語,似乎這方天地都有些尷尬。
最終,一陣風撩起了莫輕水額前的長發,她輕笑一聲說道“既然有時公子有心,那幫無常給了這碗面錢吧”
徐長安聞言,掏了幾兩碎銀子放在了桌上,面攤大嬸見狀,立馬喜笑顏開。
莫輕水沒有招呼徐長安和沈浪,一個人背起大大琴走在了前頭,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緊隨其后。
穿街過巷,到了昨日的那個巷口,莫輕水突然轉過身來說道“多謝有時公子了,我就住在前方,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