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的臣民,為何不雙膝下地”
柴薪桐頭頂青筋冒起,緊緊的咬著牙,他此時知道了,圣皇不打算給他退路,他明明知道了自己另有所圖,可還是把自己留在身邊,足以說明這位圣皇的魄力。
“你若是想報仇,想知道更多的答案,等熾兒過了這關,你自己去找。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說上半句。可現在,是我的家事,要么你就跪下,要么你就走”
圣皇盯著柴薪桐,柴薪桐也看著圣皇。
柴薪桐的頭慢慢低了下去,圣皇冷冷的看著他,最終笑了笑。
“果真不堪大用”說畢,便轉身走到樓梯口。
才欲下樓,“噗通”的聲音傳來,圣皇停在原地,看向了桌子之前。
只見那襲錦衣的柴薪桐全身顫抖,緊緊的低著頭,雙膝已然落地。
圣皇一笑。
“好,明日早朝見。”說著,便下了樓。
晉王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根草,叼著,看到圣皇下來,急忙把嘴里的草給扔了。
“怎樣”看到圣皇沒有坐轎子的意思,他便試探著問道。
“柴薪桐”圣皇頓了頓,接著說道“還行吧不過你想個法子,把那老頭給我弄進翰林院,而且要他心甘情愿的入仕。”
說完,便走了。
晉王愣在原地,嘴里還有一些碎草,吐了出來。
“有病啊,當年勒令他不許離開煙雨樓的是你,暗中資助他的也是你,現在要他心甘情愿入仕的還是你”
只可惜,圣皇聽不到這句話了。
晉王抬頭看去,只見二樓一襲錦衣跪在地上,嘆了一口氣,不管那轎子,便也離去了。
李道一渾身破破爛爛的,像個乞兒。
那日他趁人都跑了,便急忙摸了些碎銀子,可沒想到才出了賭場,便被人發現。
那群賭鬼非認為他是裝死,賭場的老板也追著他要他賠償,他只能抱頭鼠竄。更可恨的是,賭場的老板還養了幾條大黑狗,一聲吆喝,那群狗便如同看見了屎一般,朝著他撲來。
李道一有些委屈,他被小鎮的賭鬼所不容,頗有種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架勢。
可這群狗是怎么回事,追著自己不放,是不是算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李道一沒有辦法,想了想,咬咬牙,長安那么大應該碰不到圣皇,便朝著長安來了。
他這一路上,做起了老本行,坑蒙拐騙,只為了一頓飽飯,誰讓他被狗攆的過程中銀子全灑了呢
可沒好的行頭,就是騙人也沒個說服力。
靠著同命環的感應,他一路來到了竹谷,到達的時候,便是這副乞兒模樣,可憐兮兮的。
他有些慶幸徐長安沒在皇宮里,不然那可麻煩了;不過他也有些忐忑,他右眼皮老是跳,估計沒有什么好事情發生,可他又不能給自己卜上一卦,心里面卻始終是惴惴不安。
李道一摸進了竹谷,扶著一棵竹子,他突然眉開眼笑,他不能算自己,那可以算竹子啊,他扶著竹子,便有了因果,也可以看出一些問題來。
這樣一想,他覺得自己無比的天才,便坐了下來,刨開了土,露出了一點竹子根部,念念有詞,從龜殼中抖落三枚銅錢,看了看那在竹子根部的銅錢一眼,搖頭晃腦的說道“竹兄,你節哀吧,卦象顯示你馬上就要斷了。”
話才說完,他這才意識到不對,自己不是在竹子之下么李道一破爛的袖袍一揮,收起了三枚銅錢,急忙躲避,可還是來不及,那根竹子已經倒下,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笨拙的推開的竹子,這才看到眼前站著一青衫先生,手中的戒尺正指著自己。
李道一急忙往后跳,小先生便喝道“何妨宵小,鬼鬼祟祟,有何貴干”
李道一正想回答,竹林里突然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聞賢,休得無禮,快請天機閣的朋友進來吧,徐長安能否蘇醒過來,就看他了”
“聞賢”是小夫子的表字,和“見賢思齊焉”意思相同。
小夫子聞言,便立馬做出了個請的手勢,李道一輕蔑的看了一眼小夫子,用手擦了擦全是灰塵的鼻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