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劍觀青蓮中
黑劍、斗笠、風微冷、細雨迷蒙。
青蓮宗的弟子們手提著長劍,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大門,看著門口那個有幾分熟悉的怪人。
他們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咽了咽口水。
這個人他們見過,前些日子還和林邕對戰,墻都被打穿了。
林邕作為匯溪境一代的大弟子都不是這個怪人的對手,更何況他們
有人在見到徐長安的一剎那,便急忙跑了進去。
他才進院子,便看到早已立在原地的李心吟長老。
今日她穿著一襲水藍色的長裙,嘴角含笑,似乎心情不錯。
當弟子和她報告大門被拆,她也只是微笑示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去吧,匯溪境的弟子先去十個。”
報信的弟子一愣,看向了自己的長老。
李心吟瞥了他一眼,語氣變得稍冷。
“看什么看,讓你去就去。”
這弟子是除了林邕之外的佼佼者,林邕一走,他自然想成為青蓮宗當代的大弟子。同時,按照他的想象,這六宗大比的名額也該由林邕順延到他的身上。
他叫錢承,還是某位長老的遠門親戚。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這六宗大比的名額,大師兄的名頭都應該由他來當。
當然,成為了大師兄便要負起大師兄的責任。
雖然宗門沒有說,可錢承卻儼然把自己看成了當之無愧的大師兄。
既然是大師兄,自然要為宗門著想。
他看了一眼俏臉微寒的李心吟,咬咬牙說道“李長老,依弟子愚見,此舉大為不妥。”
李心吟轉過了臉,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若無若有的笑意。
“那你認為怎么才算是妥當”
錢承對這位宗門內的美女長老早有耳聞,卻不知其性情。
想了想,還是咬咬牙恭敬的說道“依弟子的愚見,他既然挑釁我青蓮宗,還打破了大門,自然不能饒了”
李心吟面上毫無表情,心中卻冷哼了一聲。
她李心吟雖然是女流之輩,可這走南闖北,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這弟子心里什么打算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道理我也知曉,你倒是說說你的高見”李心吟回道。
錢承心里大喜,看來今日會有一個機會讓自己大師兄的位置坐穩。
他想都沒想便說道“依弟子愚見,他來挑釁,自然不能饒。可若十個打一個,贏了也不光彩,傳了出去反而會有人說我青蓮劍宗以多欺少,勝之不武。依弟子所見,應該正面擊潰,讓他拜服,然后將我外宗的大門給補好。這樣一來,一則不會給人落下口實,二則還能顯示我青蓮劍宗之大度。”
他半跪著,抱拳低頭,顯得十分恭敬,還偷眼看著這位美女長老。
李心吟想了想,面上帶著一絲為難之色。
“你說的確實不錯,可這人你也應該認出來了,他前些日子才來過,林邕都不是他的對手。若是派弟子出戰,只怕沒有人愿意啊”
錢承聽到這話,心中喜不勝收。
只要他打敗了這個怪人,以后宗門所有的匯溪境弟子必將以他馬首是瞻。
他面上出現一絲決然,對著李心吟一拜說道“弟子不才,愿守護宗門榮耀”
“可那林邕都”
聽到李心吟的話語中帶著擔憂,錢承立馬說道“林師兄心術不正,所修功法不純,故此敗北。即便他真的搶過我,弟子也愿一試,倘若敗了,弟子的腰桿也不折下半分。”
李心吟看著這個弟子,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宗門名譽系與你一身。”
此話一出,錢承身上仿佛擔了一副巨大的擔子。
他站了起來,朝著李心吟一拜說道“弟子必不辱使命”
說罷,便提著長劍,意氣風發的朝著那怪人而且,名氣地位就在自己的掌中
李心吟看著錢承的背影,搖了搖頭。
雖然這錢承的請戰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可這樣也好,希望能給這個弟子當頭棒喝。不然他一天只會想著怎么去提高自己的影響力,荒于修煉。
只是浪費一點時間而已,可這并不會影響自己逼出這蜀山弟子的所有實力。
徐長安提著長劍,細雨落在身上,落在了斗笠上,匯成了雨珠,通過斗笠落在地上。
周圍的弟子都不敢上前,他們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徐長安的對手,只是圍而不攻。
徐長安在圈子中如同一頭被狗圍住的野狼。
“錢師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