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的人本就是屬于混亂和毀滅,有的人只屬于和平與復蘇。但你無法否認,你不能強制每個人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你也救不了整個人世間。”
徐長安臉色煞白,因為他居然覺得湛胥說得有道理,他居然沒有辯駁的理由。
“而且,若是人族當真如你想的那般心齊。那為什么來阻止我的只有你徐長安,這天下之大,難道沒人比得上你徐長安;而且若是人人都想著讓妖族永世都被封印,那為什么我能從長安城中安然無恙的出來,難道夫子沒機會殺我嗎難道你師兄齊鳳甲沒機會殺我嗎”
有些問題不能細想,一細想便會后背發涼,心里發寒。
徐長安不敢相信,也不肯去相信湛胥所說的話。但有時候他又不得不信,的確若是真的想殺湛胥,不缺機會。
“沒,夫子在長安不殺你是因為他欠了人情;至于我師兄沒有殺你,那是因為想讓你帶領妖族對抗血妖”
徐長安倔強的說道,焚早就被他丟在了地上。
此時的他,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彎下腰聲嘶力竭的吼著。
湛胥臉上露出了笑容,和之前令人害怕的笑容完全不同,這次的笑容帶著一絲寬慰和心疼。
他知道,徐長安終于接受了一些事兒。
他終于明白,他的一腔熱血救不了人族
徐長安嘶吼的聲音越大,反而越發的證明他內心的動搖。
湛胥嘆了一口氣,看著癱坐在地上抱著頭的徐長安。他往后揮了揮手,立馬便有人捧出了兩個箱子,正是徐長安在樓蘭得到的那兩個箱子。
自打侍龍衛出現之后,整個村子都落入了湛胥的掌控之中。除了徐長安一直貼身保管的睚眥木,屬于這個村子,與封印有關的東西都落入了湛胥的手里。
當然,這兩個早就出現過的箱子,湛胥自然不會放過。
湛胥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箱子,手摸了上去,不一會兒選出了其中一個箱子抱在了懷里。
“先打開這個箱子,里面的東西能夠破開大陣。等你打開封印之后,打開剩下的箱子,你們族人的詛咒便能被解開了。”
湛胥說著,便把手里箱子往上一拋,穩穩的落在了希卜的腳邊。
“對了,解開這希拉一族詛咒的法子有兩個。其中一個是袁天師留下的箱子,而另外一個法子你也聽說過,便是道家八大神咒之一的祝香神咒。但其實,這箱子里的東西,也源于道家的祝香神咒。根據我的猜測,所謂的皇極經世里面便有一部分上古道家的法決。”
湛胥平淡的說道,卻讓所有村民面露怒容。
這至少證明了一件事,當時來到村子里的袁天師有能力為他們解開詛咒的。但他卻偏偏不解開,反而留下了一個箱子。他把村子里的所有村民都當成了傻子來耍,明明他們能夠更早的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但偏偏他不出手,反而立下了一個賭約。
頓時,謾罵聲四起,罵的自然都是袁天師。
“行了,你們有什么資格”
人群中傳來了一聲怒吼,一位少年走了出來。
出來的是希澈,頂著村長名頭卻無村長實權的希澈。他看著眾人沉聲道“袁天師有什么理由幫我們是他害得我們出不去的嗎別人有沒有能力,是別人的事兒;他人想不想幫我們,那也是他的事兒。他不幫我們,這才是對的;他如果幫了我們,那才是不對的。”
希澈掃視了一圈村民,目光所到之處,村民們都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世人皆想不勞而獲,若是得不到便開始怨天尤人,但可曾想過自己付出了什么”此時的希澈,依舊是那個少年,不過卻已經有了村長的風范。
希澈站了出來,湛胥非但沒有阻止他,反而抱起了雙臂看著這少年。
“這個村子里,沒有第二個桃花叔。外面的世界也沒有人會默默的愛著你們,哪怕付出了生命。”
希澈說著,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
“桃花叔不是殺我父母的兇手,殺我父母的兇手另有其人桃花叔的犧牲,只是為了讓其它人不再有理由找我姐姐而已。但他卻忽略了,在足夠強大的力量前,所謂的理由只不過是一塊遮羞布”
說到后半句的時候,希澈狠狠地瞪了湛胥一眼,但湛胥仍舊滿臉笑意的看著希澈,眼中全是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