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聽到這話,便慌亂了起來。
輪椅“咯吱”作響,二長老滿臉的怒意站了出來。
他看著希澈,怒聲吼道“你懂什么,你這不孝子里彥殺了你父母,你居然還想著為他翻案這些年,你明里暗里給里彥送東西也就罷了,村里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但你如今,居然不顧父母大仇,說出此等話還替那等宵小之輩開解,罔顧人倫”
二長老不由分說,拋開了真相,便直接攻擊起希澈來。
他跳開了真相,希澈便無可辯駁。
因為他現在指責希澈的所有言辭,都是基于當年兇手是桃花叔的基礎上。若兇手不是桃花叔,那么他也不存在“孝”或者“不孝”的爭論。
倘若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只要往二長老的語言陷阱里走一步,那么便再難脫身,也無從辯解。
希澈雖然年紀尚小,可今日前來自然也做好準備。若沒有高人在背后指點他,他又怎么會得知真相,又怎么會站出來。
既然他站出來了,就證明有了應對的法子。
希澈冷哼一聲,便直接問道“二長老,您夫人怎么死的”
二長老沒想到希澈沒有跟著他的節奏走,反而問到了自己夫人身上。
二長老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嗡動,手指微微顫抖,指向了希澈。
他都沒有想到希澈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霎時間答不出來,想說幾句話都結結巴巴的,顯得笨拙而慌亂。
“這這個”
“我幫你說吧”二長老這一結巴,話語權便回到了希澈這邊,對比起當年已經找出“真兇”的案子來說,村民們更喜歡看如今發生的事兒。
對于有了定論的事兒沒幾個人會關心,人類的好奇心驅使著大家喜歡那些還沒有定論的事兒。
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當年,你想找睚眥木。睚眥木一直都是由村長家世代相傳,但你受到了封印內妖族的蠱惑,便想拿到睚眥木,打開封印,等著封印里的妖族給你一場富貴和權利的造化。所以,你便直接找到了我父母。”
希澈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接著說道“希拉一族的祖訓,便是守住封印,我父親自然不會把東西給你。并且,我父親還怒斥了你一頓。”
“你表面上順從,放棄了睚眥木,可實際上卻在找機會。終于在幾天后,你在我家放了火,恰好當時那位長輩去拜訪我父親,被殃及池魚。”
希澈越說,語氣越重。
說到后面的時候,幾乎是咬著牙說下去的。
“很可惜,你沒找到睚眥木,還讓那位受了重傷的長輩知道了你的所為。為了讓他誣陷我姐姐,你便以她孫女為要挾。但當我姐姐被逼出村子之后,你又殺了他們”
二長老臉色又煞白,轉變為了鐵青色。希澈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仿佛是他親眼所見一般。
“放屁,無稽之談”
二長老聲音顫抖,但語氣仍舊強硬,足以展露他的外強中干和負隅頑抗。
“黃口小兒,空說無憑,拿出證據來”
這件事都過去那么多年了,哪里有證據可以拿出來。當然,希澈也不會接他這茬。若是當真順著他的話去找證據,恐怕最終還會不了了之。
希澈冷冷一笑,走到了二長老的身后,推起了他的輪椅,嚇得二長老連滾帶爬的想逃離。可他腿腳畢竟不便,往前一撲,便摔在了地上。
二長老拼命掙扎,他害怕希澈。以往的時候見到希澈,他便心懷愧疚;如今得知希澈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那份愧疚變成了恐懼。
方才他要證據,希澈拿不出來,但希澈只是走了過去,扶住了他的輪椅,他便要逃離那他賴以行走的工具,用他的恐懼向村里人展示了他的心虛。
希澈蹲了下來,把手伸向了二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