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兒高懸,照不盡離別人。
徐長安帶著蚩天行,虺子畫隨從護送,三人站在了海邊,靜靜的等待著。
“徐大哥,我們要等誰”雖然海風微涼,但蚩天行還是閉上了眼,迎著海風一臉享受的樣子。在歸墟之中,可沒這樣的海風,也沒這樣富有生機的海水。
他仿佛一只在籠子里被虐待的鳥兒得到了自由,飛到了富庶的田野之上,盡情的享受著自由和溫暖。
“等一位敵人。”
蚩天行聽得奇怪,正要發問,沒想到虺子畫咧開了嘴笑道“對,情敵。”
對于蚩天行來說,他并不明白什么是情敵,在歸墟之中,若是男女到了適婚的年齡,只要不是血親,便會由雙方長輩上門磋商,而后兩個還沒見面的人便會結為夫妻,共度余生。
至于三斤姐和薛丹晨的感情,他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奇怪的,三人自幼一起長大,只是其余二人比他年長一些罷了而已。
看著蚩天行迷茫的神情,虺子畫笑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有那么一個男人,他要霸占鄒三斤,讓她以后不對你薛大哥好了,那你會咋辦”
蚩天行皺起了眉,似乎是真的惱怒了,嘴里直接蹦出了兩個字。
“錘他”
“對,現在就有那么一個人,要去搶了顧姑娘,讓她不許對你徐大哥好了”虺子畫話還沒有說完,蚩天行便急忙說道“誰,去揍他”
虺子畫瞇起了眼,看向了不遠處,輕聲說道“那個人待會就來了,這樣的人就叫做情敵。”
徐長安有些無奈,只能朝著虺子畫撇嘴說道“虺伯,我去龍島只是為了阻止湛胥,防止海妖一脈和他結盟,我那是為了家國大義”
虺子畫低下了頭笑道“行行行,我知道你是為了家國大義,阻止海妖一脈和相柳結盟”他嘴上雖然這么說,可那語氣怎么聽都感覺滿滿的不信任和嘲諷。
徐長安也不再解釋,只是搖了搖頭看向了海面。
海上生明月,原本高懸的月兒似乎緩緩的沉入了海中,伴著遠方的故人前行。
在海面之上,一艘大船緩緩而來。
蚩天行眼力極好,急忙說道“徐大哥,有一艘綠色的上面畫滿了蛇頭的大船來了。”
虺子畫方才一直想著怎么撮合徐長安和顧聲笙,就連他都沒發覺一艘大船緩緩靠近。
聽到蚩天行的話,低著頭的虺子畫方抬起頭來看向了海面上,只見一艘大船緩緩向著他們靠近,這艘大船通體呈綠色,船頭之上雕刻著一條九個腦袋的蛇,雖然都是蛇頭,但這九個腦袋情緒各異,或悲傷的垂下了頭,或憤怒的張開了血盆大嘴。相同的,只有它們那散發著綠光的眸子。那九雙眸子明明是點上去的,可卻讓人有心驚動魄之感。
虺子畫將這大船的外形和徐長安描述了一番,徐長安并不驚奇,杵著在月光下吞吐著寒芒的少虡劍的他,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他來了。”
虺子畫正想問誰來了,便聽得一陣聲音傳來,遠處有人過來,正是早日間和徐長安見面的湛胥等人。
不過,與早上不同的是,此時的湛胥是被一具傀儡推著的。
虺子畫看了一眼他們,便故意將自己的修為壓制到開天境巔峰展示給他們看,這也是徐長安的主意,讓他隱藏一下修為,等有需要的時候再展示出來,達到震懾的效果。
湛胥看著徐長安,雖說他的雙腿是徐長安的父親所斬,可他卻沒有多怨恨徐寧卿,也沒有怨恨徐長安。
依照當日的情況,還有金烏一族現在的動向來看,若是當日他不提早退場,恐怕下場比現在還凄涼。
畢竟,金烏一族不必對一個死了的人來實現諾言。
當然,這一次開啟的封印中有一部分相柳族人,還有讓他的弟弟去開啟封印,都有這些考量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