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胥最后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海邊,便朝著樊城而去了。
他不擔心那群大妖會說出什么對他不利的事兒來,他也不擔心龍島會因此而指責于他。
畢竟若是龍島將此事披露出來,在外人的耳中,便等于是龍島站了隊,選擇幫助了人族。
所以,湛胥敢于截殺徐長安的原因也在于龍島的態度。
龍島只會有兩個反應,殺了截殺徐長安的所有人,隨后閉口不談此事,此為其一;至于第二個反應,則是龍島置之不理,佯裝此事沒有發生過。
所以,做這件事對于他來說風險并算不得太大,最多就是損失了一批死士。
重振榮光,是需要流血犧牲的;而且,死士死士,本來就是用來犧牲的。
對于這群大妖的犧牲,湛胥心里沒有任何的愧疚,他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爾等犧牲,若日后妖族重現榮光,功勞簿上當有汝等。”
這一次,湛胥偷雞不成蝕把米,矩子令沒有拿到,反而犧牲了大妖,丟了那方古璽。但湛胥不是一個只會揪住過去不放的人,他現在要趕緊去往樊城,幫助自己弟弟順利打開封印。只要這狻猊的封印被打開,自己憑借先祖藏在自己身上的神魂和神魄,自然就能夠擁有一支屬于自己的妖族大軍。
畢竟,那狻猊的封印中,有一半的相柳族人。
“有了大軍,才能和徐長安一較長短啊”湛胥現在很清楚,若是憑借個人的修煉天賦還有戰力,他已然追不上徐長安了。
但他也明白,戰爭從來不是一個人事兒。
只要有了一支屬于自己的妖族軍隊,再加上他還有一個不錯的軍師,自然便不懼徐長安了。
那柳承郎,所謂的白衣卿相,可是因為“情”之一字,被自己牢牢的掌控在手里呢
之前的越州之戰,雙方國力和戰力懸殊如此之大,都能戰到如此地步,足以證明這柳承郎的能力了。
若是以后他和柳承郎勠力同心,必然大有可為。
當徐長安到達岸邊之時,湛胥早就沒了蹤影,只有那艘刻著相柳的大船孤零零的留在了海邊。
在月光的照耀下,船身上的十六個大字清晰可見。
虺子畫看著那艘大船,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這湛胥果真做什么事兒都給自己留了后路,甚至還給你留了幾句話。”
“他做事向來都考慮的多,這一次他只是小看了我的戰力了。對了,他給我留了什么字”徐長安問道。
“沒什么,只不過是無關痛癢的八個字罷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佛門參禪,后會有期。”
徐長安笑了笑,本想說湛胥倒是有趣得緊,還浪費氣力做這等無用之事,但轉念一想,湛胥不是如此無聊之人,他不可能留下這十六個看起來沒有意義的字。
“看來啊,他和我一樣,都不放心彼此單獨去做什么事兒。”徐長安笑著說道,湛胥留下這八個字的小心思,已然被他看穿。
“真是有趣,現在局勢復雜,你和他啊,倒像是一對冤家。明明是敵人,卻要牽著彼此走;明明是敵人,卻又舍不得殺了彼此。”
虺子畫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一次我和他分別了沒多久,但兩人都有了極大的進步,只能盯著彼此了。”徐長安也有些無奈,之前湛胥一直沒有親自出過手,但此番在龍島上一出手,便足以讓人驚艷。
當然,是因為遇到了徐長安才顯得他不是那么強。
可若是拋開徐長安比他更好的表現來看,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夠在大宗師的境界達到了開天境的戰力。
就算是徐長安那兩位被稱為天才的師傅,也只不過能夠越一階而戰;就算是小夫子,也只不過能在大宗師的境界戰開天境而已。
其實,徐長安若非遇到了黑袍師傅和得到了少虡劍,恐怕他還當真比不上這湛胥。
“他啊,留下這十六個字,其實是想告訴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咱們啊,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徐長安有些無奈的笑道。